“她說她喜歡吃甜的東西。甜的食物,能讓她暫時忘了,心裡有多苦。”“十二,如果你夠勇敢,去追她回來啊。到時候帶她走,帶她離開。”
十二歎了口氣,“我能帶她去哪呢?我沒有能力保護她。可是那個可怕的男人,他有足夠的實力。能關鍵時刻,救她一命。”
十三:“所以你就放棄了嗎?”
吉良和焪炤,隔着十萬八千裡遠。不在同一個次元宇宙裡。
“你看她,像不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林進指了指床上還在睡夢中的我,給祝烣看。
地上亂七八糟的丢着我的衣服。他懶得去收拾。
祝烣看着地上,表情逐漸凝固。場面很尴尬。就好像他看見的,是林進在脫我衣服。
“她把最後的信任給了你。你就這麼笑話她?”
“不然呢?話說回來,你還在顧家做事嗎?顧家那麼好?你妹妹把顧家禍禍成什麼樣了,不見你離開顧家。”
祝烣不理他。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有點兒熱。你要是已經醒了,好好照顧她。她為了保護你,答應過水神的怨靈。生生世世修習寒系法術。她轉換屬性,并不是因為喜歡冰冷。而是怕水神的怨靈去糾纏你。她現在異變的進度,再往上發展。冰火交加,不是一件好事。”
“她叫我不要告訴你的。林進,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真相。極端轉換屬性,自古以來,從未有人嘗試。那是世間所有痛苦加起來,均不能相提并論的。”
“林進,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把她交給你,我放心。”
“原來她瞞着我的,是這事。”
林進本來不想再去梓虛。不得已,又跑了一趟。他沖到大殿裡,掐着白曦的脖子不放。“解開契約!”白曦:“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進眼中充滿怒火:“我要你解開跟她的契約啊!聾了嗎你!”白曦:“又是她。跟你說了幾遍了,我不愛她了。夢裡的幻像,是她自己制造出來的。你說的什麼狗屁契約,我也聽不懂。”
白越看見,不敢上前勸架。偷偷躲到一邊,想給我發聲訊。我睡了,沒接。他們兩個暴脾氣,瞬間點燃戰火。差點兒沒在梓虛的皇宮大殿上打起來。
林進松了手。“最好不是你。等我查清楚。要真是你,我要你狗命。我要整個梓虛給你陪葬。”
提起水神,林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鲛王。白曦不可能平白無故,與我糾纏不休這麼久。他認定了,水神的怨靈和白曦有關。
大殿的最頂部,有一道詭異的符紙。是淺藍色的,畫着隐形術和竊聽術的咒文。符紙的表面,能看到些許歲月的痕迹。應該貼在這裡很多年了。
丁绫有條不紊的指揮着一些工人,準備重新刷一遍大殿的棚頂。“手腳麻利些。大皇子吩咐過了,年前要幹完活。”一個工人手裡拿着刷子,往油漆桶裡沾了沾。“總管大人。這裡有一處掉了牆皮,裂開了。奇怪的是,怎麼也刷不上。”丁绫的身子很瘦小,很快順着梯子爬了上去。他仔細查看,半天也沒看到端倪。“這可怎麼辦。”白越剛好路過,“讓我看看。”他剛要上去,周圍就起了一陣詭異的風。符紙掀開,順着風飄了出去。“沒事了,繼續幹活吧。”工人試了試,果然牆壁已經正常了。
“大伯。”梯子下面站着一個小姑娘。穿着好看的紗裙,頭上還梳着兩個對稱的麻花辮子。
白越下來:“霜霜怎麼在這呀。聽話,大殿有人幹活的時候别靠近。危險。”
“霜霜,過來。父君帶你去吃好吃的點心。”
白霜随了我,從小愛吃甜品。不過白曦看的嚴,說小孩子老吃甜食不好。偶爾給她吃一些甜食的,還是白越。
下午茶時間。白越和白曦,帶着霜霜坐在花園裡的桌子前。白越抱着霜霜,喂霜霜吃東西。他擡頭,瞥見了白曦脖頸上的勒痕。“他沒掐死你?你命可真大。”白曦不吃點心,隻喝茶。“哥哥盼着我死?”白越:“我和你是親兄弟,怎會盼着你死。你得活的長長久久。不然怎麼忏悔。怎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錯的?”白曦:“我是錯的。我不該放她活着離開。如果她死了,我放手了。一切随之結束多好。”白曦放下手中精緻的杯子。“吃吃吃,就知道吃。跟你那沒用的娘親一個德行。不過也好,無憂無慮的,又不長大。不會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周轉在各個男人之間。安安靜靜的做梓虛的小公主。還有大家寵着你。”白越:“要不是你。她也能安安靜靜的做個公主。同樣有人寵着她。神主大人的位置,她并不在乎。她說誰做神主都行。許英幫她料理夜族的事那麼多年,一樣可以做神主。”
白越說的每一句話,時刻提醒着白曦。
白黎一屁股坐在空座上,拿起一塊點心就開始吃:“大表哥說的對。我看這二表嫂啊,就是二表哥這臭脾氣吓跑的。”
“如果她死了。你将一輩子活在悔恨和自責中。”
“二表哥,就你這演技也太拙劣了。沒想到我扮成女孩子,還真能幫你刺激到二表嫂。二表嫂不是全天底下最聰明的女人嗎。也會迷失了雙眼,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你再叫她表嫂,小心我揍你。”
“表......表嫂。”
白曦還以為是許秀過來找霜霜。
“揍誰啊?我嗎?”要不是裝睡,恐怕我沒機會偷溜出來。我拿起桌上的一塊櫻桃蛋糕,往嘴裡塞。“廚子的手藝見長啊,比以前好吃多了。”白曦伸手,把我手中剩下的蛋糕帶着盤子,打翻在地上。白曦笑我:“你男人不給你吃飯?餓成這樣?”我一邊咀嚼食物,一邊嘟囔着:“我男人?你說哪個?”半天才反應過來。林進最近總來找他,他說的肯定是林進。我:“哦。你說我那個胸大、屁股翹,長得比你好看,靈力比你高的哥啊。”
我又看了看旁邊的白黎,沒認出來。隻覺得有一點點眼熟。“小夥子長得可真秀氣,真好看。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啊。别管這兩個老光棍了。”要不是看女兒的份兒上,我真想說林進的“作案工具”比他大,活兒比他好。狠狠的諷刺他一番。
白黎臉皮薄,開不起玩笑。說幾句就臉紅了,埋頭繼續吃。
“女流氓,離我表弟遠點兒。”白曦兇我。
“表弟成親了嗎?有心儀的女孩子嗎?”白曦越說,我越嘚瑟的歡。
白越看不下去了,“你差不多得了,别鬧了。”
“你管我。我現在可是自由之身。”
“自由個屁啊。你再不回去。等下深淵又來抓人了。”白曦直接用林進的身份稱呼他。
“等下?等什麼?要不要現場表演個春宮圖給鲛王看?”我突然冒冷汗。感覺背後一股子涼風,順着衣領子灌進去。林進把我拽起來,像是老鷹抓小雞崽子。我本體很瘦,沒什麼分量。他輕輕松松、毫不費力,把我懸在半空。
“稍不留神,你就跑了。膽子大了,來梓虛撒野。”林進松了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蹲下來,俯身親吻我的嘴唇。然後順勢坐在我身上。幸好白越反應快,早就叫白黎把霜霜帶走了。林進一坐不要緊。隻是我渾身酸痛,感覺骨架子要散開了。我用眼神示意,委屈巴巴的,勸他停手。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伸手拉我起來,溫柔的說了句:“給我回家。梓虛這破地方,以後别再來了。”
他把我帶回焪炤。一到卧室,我就被粗暴的扔在床上。他不耐煩的脫我衣服。“下次你再惹禍,我讓你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我:“我哪敢啊。大寶貝,你别生氣了。”林進:“看你今天的表現了。你要是伺候好我。我對你還能有點兒耐心。”
夜晚,林進的力道比平時重了好多。他好像在懲罰我。害得我裝成沒事的樣子,去迎合他。我躺在床上,漸漸的被抽幹了靈魂。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身體燥熱,心中不安。
他吻着吻着,突然嘴唇觸碰到了我身後,翼孔的位置。翼孔是每個神族,羽翼的根部,連接身體的地方。“怕了?”他問我。我連忙搖了搖頭。“你又不是那些野男人。我對你,自然是盡力克制,學着溫柔。”可他到現在,還是管不了我。林進:“我聽說,夜族全名夜蝶族。身後有和蝴蝶一樣的羽翼。尤其是夜族的皇室,是稀有物種的蝴蝶。”我:“我要留着力氣應付夢裡的幻像,沒空給你看翅膀。你放心,我也不會再亂飛了。我怕你弄死我。”
“你是我的。我再也不會把你搞丢了。”
“林進,你吃醋了?”
“睡吧,有我在。”
“林進,你隻能看着。你控制不了我的夢境。夢裡的事物、景象不斷演化,極有可能永遠結束不了。”
林進:“她的夢境。越發離奇、混亂。是我很難接受的。不過我答應了她哥哥,答應了自己,要照顧好她。”
醒來後,我跟他說:“你不用管我。我不希望你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