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的轉過頭,就在剛剛她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尋常的聲音。
有一點明火浮在空中,它輕輕地飄蕩,倏忽地熄滅了。
從火光後照出了一隻兩隻透明的影子。
“噓。”她聽見細小的聲音,是從這些發着銀光的小家夥口中發出來的。
哦,它們應該是在給我指路。蒲山裕理義無反顧地跟上了兩隻“小精靈”的腳步。
13.
“嘿,Flygon你的假期怎麼樣?”
哦假期,他是說之前的兩天空閑,之前入院的客人離開了,于是負責照顧的弗萊貢多出了兩個休息日。
“還不賴。”
不過他可能更适合繼續工作,空蕩蕩的假期讓他感覺無所适從,所以他提前回來了(說是提前,他也隻是早來了一個晚上)。
負勞療養院的報酬不錯,足夠應付他和精靈夥伴們的生活。
“那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啦。”
“新進來的病人有些怪脾氣,還經常胡言亂語。别的都還好說,就讨厭鏡子這個破毛病,一天下來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房間了。”
我們的療養員之前也遇到過各種奇奇怪怪的患者,所以他沒有多少在意。“小毛病而已,有什麼好奇怪。”
接過同事遞過來的病情資料與文件後,他準備自己去病人的房間看看。
……
站在病人的房間外,弗萊貢最後回憶了一下,關于病人的基本信息。易傅,男性,32歲,兩天前入院。
病情症狀為較明顯的焦慮與失眠,之前的醫師把原因歸結于壓力巨大。然後最後是提供的治療建議,建議搭配草屬性精靈的舒緩類技能(芳香治療,草笛等……),必要時可使用加入睡眠粉的藥物。
準備就緒後他輕輕地敲了三下門,鄭重地走進房間。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推開。
弗萊貢毫不意外地對上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比想象中的嚴重,他一邊在心底警告自己不要提前任何關于鏡子的事,一邊嘗試着開口:“真不想睡的話,和我聊聊看怎麼樣?”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銘牌,并表示陪客人唠嗑解乏也是他日常工作中的一環。
但是那個人不給絲毫面子,隻是一個勁地擺頭,然後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看來不太容易。
弗萊貢碰了一鼻子灰,他隻好先放下盛着水杯的托盤。那些花花綠綠的藥片被擺到一個精緻的小碟子裡,旁邊的清水還泛有溫度。
“一些安眠的藥物。嗯……對健康沒有太大的危害性。”
他也沒指望自己的病人能回應,再待一會就離開好了,治療也不急于一時。
“不,我必須醒着。”
“鏡子裡的鬼怪會回來,我必須醒着不能讓他帶走我的……”
好了這是又開始說胡話了。
“沒有鏡子,這裡是療養院,很安全的。”
對方還是一臉警惕,他突然伸出一隻手把透明的玻璃杯打翻在地。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深夜中格外清晰。
Flygon在打掃碎片的時候還忍不住想,連杯壁上反光的人影都不能接受,這是病情加重了吧?
14.
少女跟着那銀灰色的身影越過一道道樹影,幽深翠綠的樹木仿佛攔路的魔鬼,如果沒有引路人她大概天亮前都不可能走出去吧。
領在前頭的“小精靈”們突然放緩了速度。
“欸這就到了嗎?”蒲山有點遲疑。
離地近了些,她這才看見兩隻小精靈的真身,是小約克和一隻探探鼠。
小約克的步伐有點不穩,看上去應該是右腿受過傷。它們領着少女走到樹林的中央。
漆黑的夜色下,這棵樹卻在泛着點點熒光。
“唔,我知道了。那裡面有東西對吧,隻要拿出來就好了吧?”
與此同時,尚處在另一個方向的白糸信介,突然感覺一陣不妙,噩鳥的危險警報器鳴起。
少女輕跪在地面,把右手探進樹洞,摸索了一陣後,她好像在裡面發現了幾個小物件。
唔卡住了,取不出來。
少女求助似的望向身邊的銀色影子。
而兩個小家夥隻是齊齊看着她,眼睛裡都是渴望。它們停在樹的根部,沒有再靠近一步,用眼神無聲催促着少女的行動。
“我再試試看吧。”蒲山實在不忍心拒絕小家夥們,她低下身子,企圖透過其他的縫隙看清裡面。
可惜蒲山什麼都看不清,她滿心滿眼地都是樹裡面的東西,甚至妄想要把自己擠進樹幹中央。
突然,她看見縫隙在眼前快速地擴大,一個恍神間她就落入了樹洞裡面。
說是落一點都不過分,蒲山裕理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她連忙起身,伸開雙手四處摸索。周圍都是空蕩蕩的,什麼也碰不到,樹裡會有這麼大的空間嗎?少女着實疑惑。
然後她擡起頭,看見巨大的灰色圓球堵在她來時的方向。
隻見那“圓球”抖抖身子,露出來兩隻圓滾滾的耳朵。那張臉倒是有點熟悉……
欸?!
這不是阿克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