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蒲山不知道小家夥是什麼時候跟上自己的,更不知道什麼它會變得巨大。
不管怎麼說,像是小山丘一樣的托戈德瑪爾也太吓人了叭,這到底還能不能被收進精靈球啊。
她繼續仰着頭看,阿克因好像放棄了繼續進入,它退開一點,然後縫隙間的亮光才重新出現。
從另一個角度觀察樹的縫隙,蒲山裕理這才明白,不是樹和樹外的阿克因變大了,而是自己縮小後掉入樹裡。
這下子麻煩大了。
關于如何才能把自己變回去,她沒有任何頭緒。不過既然都進來了,也隻能繼續向着深處探索。
安撫好外面的阿克因(謝天謝地,她的聲音沒有變小到讓一隻聽覺敏銳的寶可夢都聽不見),少女順着木頭的紋理走,來到了稍高一點的地方。
這裡的光線更加昏暗,但是蒲山還記得她先前發現的東西就在這個方向。
就要找到了。沒找到樹的内部還能修有階梯,莫非這其實是個樹屋?
蒲山搜索了一陣,發現這裡有一個懷表,一塊圓石,還有破損的訓練師吊牌。這都什麼呀。像是誰的失物。
東西的大小到還是正常,蒲山随手把它們拿起。小約克它們要的就是這個?
可那兩隻寶可夢不知何時消失在樹下,連阿克因也找不到它們離開的方向,隻留下樹洞中少女還在努力辨認手心的物件。
“看不見呢……”蒲山站起,想要借着稀疏的亮光,看清訓練家的名字。
“這是……東風……”
後面的字有點模糊,蒲山幾乎是半猜半讀才拼湊出東風平榛奈這個名字。
姓氏讓人不能再熟悉,但是這個名字她卻從未聽見恭央提起。
蒲山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口袋,然後準備原路返回。
16.
阿克因在外面待的有點久了。
它稍微有點不安,主人的聲音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它努力支棱起耳朵,争取把周圍的每一分聲音都收入耳中。
沙沙聲,風吹過的聲音,小型昆蟲的鳴叫和振翅身。還有,突然響起來的不合時宜的腳步聲。
聲音停下了。
一個完全陌生的影子站在它的面前……
來者不善,阿克因很快的得出這個結論。
它本就對人類充滿了不信任,這位突然到來的訪客更是激起了它的敵意。
白色的電光猛的迸發,托戈德瑪爾正準備搶先攻擊,它身體周圍凝聚起細小的電弧,噼啪作響。
隻要來者再靠近一步,就必将會被電流擊中。
但是那人沒有退卻。他頭戴衛衣兜帽,寬大的帽檐蓋住了半張臉,就連閃耀躍動的電光都無法照清那遮住的面容。
他走的不快,連帶着手裡的物件都沉沉地拖在地上,劃出一道彎彎曲曲的細線。
阿克因看的清楚,那是一柄斧頭。
蒲山仿佛也感覺到了外面氣氛的不尋常。
她焦急地拍打着樹幹,來時的路已經關閉,有堵看不見的屏障隔絕了她的去路。
少女無力地張開手指,徒手敲打終歸是無用功。但是她絕不能就此放棄,阿克因還在外面,它不知道正在遭遇着什麼。
冰冷的月光映照着金屬的寒光,阿克因緊張地咽下口水,這是它第一次的對戰,而且,名義上的訓練師此刻并不在它的身旁。
它分出一絲思緒來擔心它那困在樹洞中的訓練師,如果自己沒能夠攔下眼前這人,那下一個收到傷害的就會是蒲山裕理。
必須盡快行動。
白色的電光傾瀉而出,是電擊技能,這一下耗費了它之前積攢許久的電量,雖然不至重傷,但也足以讓普通一個人類感到昏厥了。
那人卻全然不懼,拎着的斧子在空中揮動,劈開了白色的閃電。
電氣在空中炸開,阿克因分明看見那人的手臂上也纏繞着電流,但是他卻枉顧電流所帶來的灼燒與痛感,繼續前進着。
那試試這個怎麼樣!蹭蹭臉頰!阿克因猛的躍起,飛撲到那人身上,托戈德瑪爾的兩隻小手捂住發電的頰囊,相互摩擦,它需要以自己為媒介把電流直接導入那家夥的身體。
斧頭的刀鋒從它身側滑過,它鼓起勇氣閉眼一跳,落在了那人頭頂。
電氣老鼠吱呀吱呀地亂叫,和黑夜的訪客鬧做一團。
但是這位陌生人可沒有任何玩鬧的心思,他一言不發,隻是把手中的斧子高高舉起。這家夥是木頭嘛,這都沒反應,阿克因靈機一動爬到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上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