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
“她膈應就讓她多躲會吧,來我們好好聊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弄醒的。”
溶食獸似乎還想做些什麼,但眼前兩位才是它的“正餐”,特别是那個少女,她身上帶着時空的碎片。
【好的,我明白了。】
直接攤牌肯定不會成功,但它現在還能有些什麼籌碼呢?
它同樣是怪異,當然知道,怪異最感興趣的話題是什麼,但是這一次——它錯了。
因為它說,【這就是你帶着的人類?她看起來……不太像……】
“噓。”噩鳥先生眯起眼睛,“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據我所知,您家的爛攤子才多吧。”
“說說看,你剛剛化形的那個人類,和你是什麼關系。你居然願意把他推到這麼一條大逆不道的路上。”
蒲山覺得自己參與不進這對話裡,阿克因也因為疲憊昏昏欲睡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走,或者去把星山找回來。
【我……我隻是把該還的東西還給他。】溶食獸不知道這隻狙射樹枭究竟知道多少關于他的秘密。
“哦?是嗎。那蒲山我問你,如果現在我突然把「信使」的能力傳給你,你願意嗎?願意做出改變,化為怪異存活下去嗎?”
蒲山不喜歡這個假設,她的眉頭攪到一起。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做出這種二選一的選擇,托孤嗎?讓人類成為怪異,然後替代它的角色?
她感覺到一陣惡寒,不管怎麼樣,她不想輕易丢失自己的人類身份,即便——作為怪異能夠擁有那樣神奇和強大的能力。
人類可能弱小,但總是有他們的特殊的。
但看溶食獸那副動搖的模樣,很可能他已經做了類似的事情了。
“很好,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白糸可沒想着真難為蒲山,但他還是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蒲山她一直是個挺禮貌的姑娘,沉默則代表真的無話可說。
“不過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人類有他們想要堅持的東西,你一廂情願的安排,未免……未免太傲慢。”
“不是隻要見證過一切,就成為了他的家長的。”
35.
“你說我錯了?”
蝕依舊是那副困惑不已的樣子,它不理解,這不是最好的安排嗎?一定是眼前的這些人不理解它,不理解許囿和它的羁絆。他們是被跨越時間的線銜着的。
“那要我眼睜睜看着那孩子去死嗎?”談話有演變成争吵的趨勢。“我做了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情,我給他了時間的奇迹。”
蒲山不敢相信地看着溶食獸,“我無權批判什麼,但是——”
白糸偷偷告訴了她,那個卷入其中的人類都遭遇了什麼,“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個孩子被困在過去了。”
“請告訴我,”少女的聲音隐隐擡高,視乎裹含着一種名為憤懑的情緒,“你說的那個孩子,他現在在哪?迷失與時間的洪流中,就真的比死亡要好嗎?”
星山也說過這樣的話,本就相似的面孔在這一刻重合。蝕感覺到有什麼在崩解。
「你會逼瘋他的。」
「你知道全部,而他什麼也不知道。」
回憶沖刷大腦,怪異還在努力辯解着,但實際上它已經與許囿失聯了。它并不知道那人現在過的如何。
或許就像他們所說,我真的做錯了。扭曲了邊界,保衛人類的話也會成為虛假的誓言。
36.
“嘿,别這樣。”星山就消失了一會,蝕的狀态怎麼差了這麼多,它看起來像是快被愧疚淹沒了。
“好吧,我來辯解幾句。有些事情怨不得溶食獸,它什麼都不知道。”
“還是我來講吧……”
一切的開始源于一場實驗,許囿自願簽署的實驗。
黑紙白字(他們組織的特例和習慣),關于奉獻和犧牲的部分,文書上也寫的清清楚楚。
“為了保密,我們沒有給這個實驗項目起名字。”
“反正一切都會被時間帶走的,除了主人公,沒人能記住它。”
“而又恰好,那個被幸運選中的試驗者……進入實驗後沒多久就遭遇了記憶紊亂的後遺症。”
“所有再沒有人能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