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川震驚,沒想到清泉公司的競争手段如此龌龊,對其背後的老闆頓生厭惡。
……
這日,席青在辦公室翻看财務報表,助理急匆匆跑進來,門都忘了敲。
“老闆,心病科那邊有病人家屬拿着刀鬧事。”助理氣喘籲籲交代道。
席青聞言一驚,二話不說起身趕往樓下。
電梯門剛打開,便聽見一道情緒激動的男聲,傳遍整層樓。
“孟剛在哪?這個庸醫治死了我老婆!我要殺了他!”
當這位眼眶發紅的高瘦男人持着水果刀出現在心病科時,周圍的病人和家屬見狀,紛紛尖叫四散逃開,醫護人員也立即與男人保持一定距離,同時呼叫保安和警察。
“這位家屬,請您冷靜一下!孟剛大夫還沒上班!”一個醫生遠遠沖他喊道。然而,男人對于周圍的一切警告或是勸說都置若罔聞。
他揮舞着手中的利刃,邊搖頭邊口中喃喃自語:“還我老婆!還我老婆!”
豬隊友的知情醫生試圖跟男子解釋:“我們已經事先提醒過,您的妻子不适合妊娠,隻是您不信。”話音落完,男人更受刺激。
他搖搖晃晃環視四周後,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般,沖向一位毫無防備的女醫生。女醫生驚恐瞪大眼睛,明明想跑開,雙腳卻像被釘住了那樣,動彈不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隔着幾米遠的陳遠川身手矯健沖了過來,迅速握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見狀反手一揮,将刀尖刺向陳遠川,陳遠川順勢側身,手腳不斷變換着姿勢,尋找機會奪下兇器。
男人早已喪失理智,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利刃,一邊向陳遠川逼近。
陳遠川練的《六陽健體拳》主要在于健身,雖然動作敏捷了許多,能躲避大部分的襲擊,但最終還是戰鬥經驗不足,手臂不慎被鋒利的刀刃劃了一道,頓時鮮血蜿蜒流下。但他顧不上疼痛,咬牙繼續與男人周旋。
在男人揮刀數次後,陳遠川被刀鋒逼到了牆角。一慌神,男人更是乘勝追擊,果斷将手中的刀尖直逼陳遠川胸口,距離刺穿皮膚僅有一線之隔。
陳遠川的心提到嗓子眼,雙手握着刀柄往外推,受傷的手劇烈顫抖。
此時,一道身影蓦然從走廊掀起一陣風。席青剛從辦公室下來,就看到生死攸關的畫面,沖到他們身邊。毫不猶豫一把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部,用盡全身力氣将他往後拽。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打了個措手不及,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慌亂之下男人本能向後刺,寒光一閃,刀尖紮入席青的腹部。
席青的臉猙獰了一瞬,喉嚨裡擠出一聲悶哼。他右手握住刀刃,防止它進一步深入。刀口一圈的深綠色襯衫蔓延了大片墨汁般的血液。
驟然,遠處傳來“咚咚咚”的嘈雜腳步聲,穿甲帶盾的安保人員們姗姗來遲,十幾個人沖上去将理智回歸的男人包圍後摁倒在地。
醫護人員也紛紛清醒過來,連忙上前将席青送入手術室縫合止血。
塵埃落定,隻有地上淌着的斑斑血迹,還在述說方才的驚險。失神的陳遠川也被護士叫去包紮手臂。
兩個小時後,席青躺在豪華病房,胸膛和右手都纏着厚重的繃帶,瓷白的肌膚變得近乎透明,幾縷被冷汗打濕的發梢貼在優越的眉骨附近,肖似一幅病美人模樣。
陳遠川敲門後,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幕。瞧見席青氤氲的神色,心髒莫名漏了一拍。
在席青的注視下,陳遠川慢吞吞走到病床旁,将水果籃子放在床頭櫃上,微側着臉,視線始終停留在五彩斑斓的水果上,嘴裡嘟囔着什麼。
“……什麼?”一個躺着一個站着,距離有些遠,席青沒聽清楚陳遠川的話。
陳遠川像是不耐煩似的轉過正身,看着席青,“我說,為什麼救我?”
聽清陳遠川的這番話,席青的睫羽一顫,輕聲道:“這隻是我的第一反應。”
陳遠川心底微動。第一反應是救我?什麼鬼。陳遠川下意識不去深究,似乎一旦深究,就會有不可挽回的狀況發生。
他摸摸鼻尖,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你傷得怎麼樣?”
席青側目,勾出無力的笑容,“還好,沒穿透胸膜腔,手上的傷……還要看自身康複能力。”
陳遠川看到席青強顔歡笑、好像不想讓自己擔心的樣子,心裡煩躁,“行了别笑了,這次是我連累了你,我會照顧你直到痊愈。”
席青接受指示,收斂住笑容,昳麗的雙眸愈發和煦。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有節奏敲響,熟悉的清脆女聲在外面風風火火喊道:“哥!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