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芭蕾舞很厲害?”燕厘安故意将自己表現得無知一些,當然,專業不同,她确實也不明白這位叫瑪麗·塔裡奧妮的國外女性是什麼名人。
“嗯,她是最先用腳尖跳舞的人。”裴雀這時放松了一些,她先看了看正在插花燕厘安,又看了眼冰箱,最後決定先去弄些吃的。
将一大盒蟹肉沙拉從冰箱中拿出,裴雀想着被凍得臉頰發紅的燕厘安,又默默去燒了一壺開水。
“吃什麼沙拉?”燕厘安出現在裴雀後面,低柔的嗓音把被熱水壺影響了聽力的裴雀吓了一跳。
“蟹肉沙拉!”裴雀轉過身,緊張防備地看着燕厘安。
“晚上我睡哪?”燕厘安站直,将她跟裴雀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她看到裴雀的目光偷偷地從自己的嘴唇滑向領口,接着便抿了下唇,“呃,我這裡你可能會睡不習慣,而且附近有酒店的。”
“有點累,有點暈機,姐姐去發布會場那邊,行李也被她的助理拿走了,不是很想動。”燕厘安用她那張臉說出這種無賴的話來,裴雀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
燒水的水壺嗚嗚作響,原本毫無人氣的公寓裡面有了不屬于自己的氣息,那種香氣讓裴雀的耳朵微微紅了起來。
“那你睡沙發,可以嗎?”比起她硬邦邦的床,可能沙發要更舒适一些。
“好的。”燕厘安點頭,在小小的餐桌邊坐下,開始幫裴雀分她們今天的晚餐。
“我以為你的收入可以住更好的地方?”燕厘安吃着味道不怎麼樣的蟹肉沙拉,好奇問坐在她對面的裴雀。
後者倒是吃得很開心。
“隻是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而已。”裴雀答得無欲無求。
“可是人生在世,有所付出也要有所享受,不是嗎?”燕厘安覺得以裴雀的付出,她可以獲得更多享受的權利。
裴雀咬着叉子,擡眼去看燕厘安。
燕厘安看到她的神情,怔了一下,突然知道她在表達什麼。
今晚吃蟹肉沙拉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享受。
燕厘安低低地哼了一聲,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職業舞者的壽命并不長,等我退休再享受吧。”裴雀心平氣和,展現出有别于同齡人的穩重,讓燕厘安差點以為她是個好脾氣的人。
......
早上燕厘安鬧鐘響了第一聲就立刻起身關掉,睡了一個晚上的沙發,她隻覺渾身腰酸背痛。
擡頭去看客廳那頭的木闆床,裴雀背着自己,面朝裡面,一整晚都保持着這種姿勢。
期間燕厘安因為不舒服而起來過一次,但卻沒見過她改變睡姿。
這讓燕厘安有些後悔,要是知道自己的到來會讓裴雀緊張成這個樣子,她就不厚臉皮留下來了。
輕輕起身,走到盥洗室用裴雀昨晚給自己準備的牙刷面巾收拾了一番之後,用冷水洗臉的時候燕厘安隻覺得冷得骨頭都在顫抖。
出來時意外見到裴雀正等着自己。
“早。”燕厘安木着一張臉跟裴雀打招呼,不知道是被水凍的還是被因為起床氣。
“早呀,阿厘,要喝咖啡嗎?”裴雀正在擺弄着白瓷杯。
“先不了,今天大姐那邊有個發布會,得早點過去......”燕厘安拿下被裴雀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跟裴雀解釋自己要離開的原因,不過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話頭一轉,問裴雀,“今天忙嗎?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服裝秀?”
之前的裴雀回國時說想着要去逛街買衣服,燕厘安想着她可能會對這方面感興趣。
不過問出這個問題她也沒帶多少期望,眼前這勤奮刻苦的小天鵝随便說個要練舞的理由,燕厘安都不會懷疑她。
“可以嗎?”
剛把外套穿好的燕厘安看向裴雀,語言還沒組織好,手已經自動拿出手機。
“沒問題,他們有多出來的位置。”燕厘安低頭發了幾條信息,“我等你,我們先一起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