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莉并不高，穿着高跟鞋也比燕厘安跟裴雀矮了半個腦袋，彎曲的粉色長發紮成了一個發髻，看起來風情萬種，但站在燕厘安跟裴雀身邊，氣場卻一點不比她們兩個矮。

電梯裡面一陣沉默，隻有電梯往上時偶爾發出的輕微聲響。

“新女朋友？”莫莉莉的嗓音中帶着調侃的笑意，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顯然是在跟燕厘安說話。

“不是。”燕厘安的聲音清冷而平淡，站在她側後方的裴雀宛若一尊木雕，好像自己隻是一件裝飾品，同樣地面無表情。

“還是忘不了初戀嗎？”莫莉莉聲音中蘊含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柔柔軟軟，形同挑逗。

“早就忘了。”燕厘安的聲音有了一絲無奈。

“叮咚。”莫莉莉所在的樓層先到了，她邁步走出去，在電梯門還沒關前，轉過身，嗓音依舊充滿了愉悅自得的笑意，“追女孩要多笑笑，安。”

“好夢，莉莉。”燕厘安朝她點了點頭，目送着莫莉莉離開。

期間裴雀一直一言不發。

燕厘安按了下電梯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

“那個人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為什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呢？”電梯繼續沉悶向上，裴雀突然說。

“她是Cosmopolitan的時尚主編，你可能會在某些雜志看過她。”

“哦~那本很出名的雜志，之前舞團接受過他們的邀約。”

“叮咚。”兩人同在的樓層到了。

“她認識你的初戀？”裴雀問。

燕厘安沒想到身邊這隻小天鵝還挺八卦的，将早就定好的房間房卡遞給她，兩個人的房間就在隔壁。

“莫莉莉就是我初戀。”燕厘安誠實回答。

裴雀接過房卡，好奇看向燕厘安，好像隻是單純的好奇，這讓後者莫名其妙有些緊張，明明裴雀的聲音依舊友好而柔和。

“她好像很得意是我的初戀。”燕厘安輕聲解釋，有點想歎氣，她跟莫莉莉早就和平分手了好幾年了，後者還老是喜歡調侃自己沒找到新女朋友是不是還在想着她。

自戀似乎是她那種人的通病。

“如果需要我幫忙可以說。”裴雀說出了一句讓燕厘安意料之外的話，而聽到這句話後，燕厘安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揭開裴雀懼怕跟他人産生肢體接觸的秘密，亦或是假戲真做，讓自己裴雀更加合理地産生更多牽絆。

跟着大魔王在職場随便混了混，燕厘安卻也學到了一些為商之道，不擇手段，見縫插針隻是基礎課程而已。

這些想法隻是一閃而過，燕厘安依舊是那個待人恪守自我道德的燕家大小姐，她看着裴雀澄澈的眼睛，輕輕搖了下頭，“莉莉隻是喜歡嘴上占便宜，不會有什麼的，不過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

裴雀聳了下肩，開門進去房間，沒有邀請燕厘安進去的打算。

“晚安，阿厘。”

“晚安。”

為什麼說需要她幫忙可以說呢？燕厘安忍不住又想起有關裴雀的事，她是否以為我容易招惹到不好的人？覺得我不懂拒絕？

哼，我拒絕的人可多了。

燕厘安緩步走回自己的客房，等她轉身關上門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也想通了為什麼裴雀會有這樣一面。

說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争，裴雀從一個無名小輩到劇團首席，肯定也經過許多勾心鬥角才走到這一步。

裴雀并不是一直都是純白無瑕的白天鵝，她也有屬于黑天鵝的那一面。

“這也太好了吧......”燕厘安臉頰微紅，裴雀在舞台上黑天鵝的一幕又出現在她的腦海，黑天鵝的邪惡與嚣張，狡狯與欲念，同樣一一出現在裴雀那張平時看似無暇的臉上。

“這也太好了。”燕厘安又重複了一遍，決定重新把裴雀演出黑天鵝的那幾幕找去找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