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燕钰星看着許惠雅,唱着一首老歌,可能是想到什麼,他眼神有些迷離,看老父親/爺爺這樣,在場的人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而老母親也害臊地換了個位置坐,把燕厘端推到自己原來坐的地方,燕钰星的目光立刻追了過去。
等燕钰星唱完,大家都鼓起掌起哄,氣氛變得更加熱鬧,燕厘安也點了一首鄧麗君的經典《甜蜜蜜》,開開心心地跟父親一起唱了起來。
裴雀坐在一邊跟大家一起拍手,一邊跟着唱了起來。
而許惠雅在這個時候,也拿出她準備好的一疊厚厚的紅包,家裡不管大小,除了燕钰星,每人一個,大人的厚一些,小孩的薄一些。
“謝謝奶奶!!”收到第一封紅包,說明接下來有第二封,第三封......三個小孩熱情得不行。
大魔王也拿出了紅包,除了三個小孩跟父母,她額外給了燕厘安一個。
“謝謝大姐。”
“别餓死了,那麼點工資。”今天是過年家庭聚會的日子,大魔王臉上也比平時柔和,多了很多笑容。
燕厘安跟裴雀則分别給了父母跟三個小孩,家裡的兄弟姐妹也大部分是這樣給的。
“不公平!大姐隻給小安。”燕厘端數着紅包抗議。
“你要也是月工資3000,我會給你包的。”
“哪是3000,我去年年中就漲到4500了。”燕厘安也抗議。
“那你好了不起。”
“我們要不要也給小安包一個?”大嫂低聲坐在旁邊嗑瓜子的丈夫。
“不用不用,給她錢她也不花,光存着了,之前阿端投資失敗,她還借了一大筆錢給他,都是從小存下來的。”
……
衆人一起玩鬧到了半夜12點多,因為小孩比較多,母親這裡的房間也不夠,燕厘安跟裴雀在燕钰星的安排下,回到她們住的地方。
看到這個女兒跟裴雀重逢快半年都沒什麼進展,燕钰星私下也忍不住想着要怎麼幫她。
“今天又超時間睡覺了。”燕厘安按着密碼鎖,笑着扭過頭對裴雀說。
“明天睡晚一些。”裴雀跟在後面。
“明天不出門了,我們在家看電影。”本着不浪費的原則,燕厘安買了衆多零食也被母親塞了回來,這讓燕厘安想起初中時期,她跟裴雀也是這樣一邊吃零食一邊躲在自己房間裡面看電影。
“好的。”進了門,裴雀伸了個懶腰,“你們家庭氛圍還是像以前那麼好,真希望我也在這個城市工作。”
她脫掉外套,神情放松舒适得好像這就是她的家,這段時間相處以來,裴雀漸漸變回了燕厘安印象中的模樣,雖然性格方面已經改變,但至少在自己身邊時,她會變得平和,不再緊張。
“那你問問媽媽能不能想想辦法。”燕厘安也脫掉鞋子跟外套,今天她沒有再喝酒,并且打算以後也都是淺酌。
“開玩笑,現在是不可能的,等我退休了看看。”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各自去洗澡,互道晚安。
裴雀吹幹頭發,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看了眼燕厘安禁閉的房門,坐在沙發上把腳搽幹,穿上燕厘安給她準備的棉拖鞋。
那雙拖鞋跟她睡的被套顔色一樣,平淡得有些像酒店的拖鞋。
燕厘安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喜歡可愛的東西,她表現得像個已經長大的人。
裴雀想着,知道自己現在肯定睡不着,從自己的行李中找到被她塞在角落的香煙跟打火機,輕輕推開客廳陽台的門。
外面的冷風吹散身上纏繞的暖意,裴雀頓了頓,回客廳給自己披了件外套,再次去到陽台,點燃香煙。
燕厘樂給妹妹挑選的這套房子很好,不止是小區環境綠化,周圍的配套設施,而且因為處于小區最安靜的段落,遠離馬路,這個時候隻能偶爾聽到遠處時不時傳來的煙花聲跟打轉的風聲。
裴雀靠在陽台,沒有開燈,隻有被點燃的香煙在黑暗中亮着的一點火光,這是她一個人在國外打拼時養成的壞習慣,有一段時間,她因為事業停滞,無法突破自己,還酗了一段時間的酒,好在後來撐了過來。
她确實早就不是純白無暇的白天鵝,踩着别人爬上首席的位置,她也隻能勉強維系着搖搖欲墜的底線。
不知道阿厘了解現在的我會怎麼樣?
裴雀看着遠處的萬家燈火,那裡沒有一盞是屬于她的,一向如此,可她不在乎。
默默抽着煙,裴雀耳邊忽然聽到風聲中夾帶着斷斷續續的哼唱聲。
仔細辨認,發現那是個女聲,正哼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
我出現幻聽了嗎?
裴雀以為是自己芭蕾舞跳多了出現幻聽,又仔細聽了一下。
這時她的眼睛适應了外面的黑暗,能看到一層薄薄的光鑲嵌在陽台上,風聲帶來的那個哼唱聲也被裴雀捕捉到。
那是隔壁燕厘安的小陽台傳過來的。
你也睡不着嗎?
裴雀嘴角上翹,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直到香煙燃盡,她把煙蒂熄滅,在朦胧的光霧中,緩緩張開雙臂,踮起腳尖。
不說裴雀的老師,就是許惠雅看了都會直搖頭,但穿着棉拖鞋的裴雀卻伴随着哼唱聲,緩慢地跳着,像剛學會舞蹈的孩童,臉上是平和與溫柔,她享受着這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裴雀停下舞步,從陽台回到客廳,剛好看到燕厘安的房門打開。
“你睡不着嗎?阿厘。”客廳沒有開燈,剛從陽台走進來的裴雀隻能借着外面朦胧的光看到穿着白色睡裙的燕厘安突然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