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厘安的心狂跳不已,懷疑剛剛那個短暫的吻是個幻覺,隻是一直遮在她眼睛上的手卻提醒她,這并不是幻覺,也不是她在做夢。
感覺那隻遮住自己眼睛的手從冰冷到溫熱,再到冒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燕厘安才小聲說到,“我想看你,裴雀。”
“我,其實不喜歡别人在私底下看着我,你總是看得太多了。”
“因為你吸引我的目光。”燕厘安這句話剛出口,遮住她眼睛的手被拿開,緊接着有被子直接蓋在她頭上。
“你說話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知道害臊的。”小時候的燕厘安也是各種誇她,粘着她,崇拜她。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啊。”燕厘安笑着拿下被子,一直看着裴雀,後者經過調整,表情已經變得平和,這讓燕厘安有些遺憾,不知道自己被遮住眼睛的時候,裴雀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裴雀也看着她,隔着被子用腳輕踢了下燕厘安,“回去睡覺了。”
“你等我一下。”燕厘安從床上跳起來,跑向自己房間,此刻她再也按耐不住心裡的激蕩,回到房間就翻找起衣櫃。
裴雀看着她離開,坐起來捂了下發燙的臉,她剛才沒忍住吻了燕厘安,這實在不像她自己。
聽到燕厘安的遭遇,她太生氣,太難受了,燕厘安明明,明明那麼讓她無法抗拒......怎麼會有人忍心抛棄這樣的燕厘安......
很快,她看到燕厘安從自己房間走出來,她還是穿着自己的白色睡裙,但脖子上戴上一條黑色的項圈。
緩步走到裴雀面前,跪在她床前,即使沒開燈,借着屋外映照進來的月光,也能看到她一張臉被熱氣熏得通紅。
燕厘安其實也已經不是不知害臊的孩童。
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的裴雀手臂撐着床沿,隻是默默地看着她,後者酡紅的臉,瑩瑩有光的眼眸,黑色項圈下面鎖骨的微微起伏,她能感應到燕厘安此時的緊張。
黑色項圈正中間是個圓圈,燕厘安仰着頭看裴雀,擡手把一條不長的鍊子扣在圓圈上,她的手指一直在發抖,扣了好一會才扣上去。
裴雀的心随着這折磨人的動作瘋狂跳動着。
“我可以成為你女朋友嗎?”燕厘安被自己蠢到,捂着臉問,鍊子就那樣垂着,她已經失去把它交到裴雀手裡的勇氣。
“誰教你用這種表白方式的?”
“我一直想告訴你,如果跟我在一起,你可以主宰我,我不會做讓你不安的事情,我會保護你,我會一直對你忠誠。”燕厘安鼓起勇氣去看裴雀,手指顫抖地把那條鍊子遞到裴雀面前。
後者感覺自己簡直快到炸開,體内多巴胺在快速分泌,這比她在萬人劇院演出時觀衆的喝彩都要讓她激動。
“你是認真的?”裴雀的眼睛都紅了。
“嗯。”
“我很麻煩,恐懼症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甚至無法跟你發生關系。”雖然這樣說着,裴雀卻接過了燕厘安手裡的鍊子。
“我,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克服。”
“要是克服不了呢?”裴雀說着,低頭看到跪坐在地上的燕厘安,白色睡裙裙擺下露出光滑的膝蓋與大腿,神使鬼差地擡腳踩了上去。
裴雀腳掌冰冷,踩到溫熱的大腿上讓燕厘安的手臂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股麻痹也從背脊竄向後腦,她微微握着手,感覺那隻冰涼的腳正從自己的裙擺一點一點蹭進裙擺下面。
“我,我......”燕厘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注意力全在那隻冰涼的腳上,感覺它踩在自己的大腿上後,慢慢變得熱了起來,她的耳朵都紅了。
“你什麼?”
“我,我覺得我們該睡覺了。”燕厘安再次捂住臉,無力地說着,連耳根都在發燙,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眼前這種情況。
明明談過戀愛了,怎麼還這樣?怎麼會這麼慫呢?因為裴雀是從小就想接近的人嗎?
“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麼克服?”裴雀強忍住因肢體接觸身體發出的警告,彎下腰,湊到自投羅網搞這種花樣告白的燕厘安面前,燕大小姐被自己的表白方式弄得害羞成這樣,卻還能堅持下來,她真是小看她了。
“可以,可以先隔着衣服,如果,你不喜歡我看着你,我就把眼睛蒙上。”
“還有呢?”
“你别問了好不好,我還沒想清楚。”燕厘安被逼急了,氣勢委頓地喊着,裴雀的腳一直踩在她的大腿上,這讓她完全無法思考。
“好吧,那我們明天再讨論。”裴雀笑了起來,她把腳移開,看着燕厘安害羞成這個樣子,即悸動又憐愛。
燕厘安扶着床站起來,瞥了一眼裴雀,然後耍賴地在她的床上,說,“那先從一起睡開始吧,反正睡覺的時候,不碰到你就好了。”
“喂?”
“我睡了。”燕厘安腳一蹬,拉上被子,一副什麼都跟我無關的态度。
“不行,回你自己房間睡。”裴雀去抓被子,但燕厘安把自己裹得像個蛹,根本扯不開。
“真的不可以嗎?”燕厘安從被子下露出眼睛,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不可以。”裴雀拒絕。
“那好吧。”燕厘安歎了口氣,扒開被子,有些垂頭喪氣地爬起來,往自己房間走去。
裴雀看着她的背影,一下子又心軟了,看着燕厘安的房門即将關上,她起身跟了過去,打開她的房門。
“嗯?”燕厘安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