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民看到裴雀,原本一副看熱鬧的臉卻垮了下來,有些不開心地問,“你不是說你沒對象嗎?”
他這句話,是問燕厘安的。
“過年交的。”燕厘安微微皺眉,讓裴雀坐在自己身邊,她桌子上有很多草稿線圖,上面畫着各種各樣編織方式及成品的圖案。
裴雀看了起來。
“嘿,你們怎麼認識的?”見燕厘安有些不開心,陳民換了個表情,嬉皮笑臉地靠坐在桌子邊緣,繼續吃着手中的高級蛋糕。
燕厘安瞥了他一眼,“我跟裴雀從幼兒園就認識。”
“青梅竹馬啊。”陳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黯淡了起來,勉強自己露出笑來,接着轉頭看向裴雀,
“不過姐姐看起來很漂亮啊,你是明星嗎?”
“我是跳舞的。”裴雀友好地回答。
“難怪這麼瘦,”陳民俯下身,賤兮兮地說,“肯定連燕厘安這麼瘦的人都抱不起來吧。”
燕厘安再也受不了,早上她來上班,這個煩人的少東家還不在,所以她才會想着讓裴雀過來看看。
丢下手中的筆,燕厘安起身問裴雀,“我送你回家?”
“可以啊。”裴雀嘴角微翹,稍稍靠近燕厘安,接着彎腰,好不費勁地把燕厘安橫抱了起來,又把她舉到眼前,整個人穩穩站着。
“我能把她舉起來。”
燕厘安吓了一跳,接着笑了起來,從裴雀懷裡下來,“你幹什麼啦?”
陳民的臉都綠了。
“走吧,先送我回家。”裴雀親了下正笑個不停的燕厘安的耳朵,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惡劣,但她喜歡看陳民這種人露出挫敗的表情。
“走啦,我晚點回來。”燕厘安親昵地推着裴雀的背,往外面走去,轉頭對糊糊說道。
“好的。”
“我不是說我喜歡你嗎?”陳民可能真的被刺激到,把手中吃完的蛋糕包裝放在桌子上,跟上來不滿地質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同性戀嗎?”燕厘安回。
“我......你,你這是曠工!”陳民臉頰漲紅,憋了半天,憋出了這句話。
“那你扣我工資。”燕厘安皺眉,跟裴雀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陳民伸手想要抓住走在前面的裴雀的手,但燕厘安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腕。
“不要碰她!”燕厘安一張臉徹底冷了下來,這讓她在一瞬間有點像大魔王附體,那種冰冷的眼神,肅殺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呃......”
“不準碰到她。”燕厘安直直盯着陳民的手,又重複了一句,松開被她抓緊的陳民的手腕。
陳民愣在當場,手腕傳來陣陣疼痛,裴雀則深深看着燕厘安,前一秒還在說自己不會吃醋的女人突然這樣的表現,實在讓她心熱,雖然她知道燕厘安并不是吃醋,而是單純在保護自己。
回到車上,燕厘安松了口氣,面容依舊冷淡,她啟動車輛。
“剛剛也不用那麼嚴厲,你看起來好像要把對方殺掉,把那男生都吓到了。”裴雀側過臉,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她想親燕厘安,非常想,可腦袋下意識模拟着親密接觸之後身體的不良反應,她又眼神黯淡地把目光轉向前方。
“......有那麼兇嗎?”燕厘安抿了下嘴,嘟囔道,“平時我們在一起見的人,都是我熟悉的,大部分知道你的情況,不會随便碰你,剛剛看到他想碰你,一股火氣突然竄起來了。”
“我很喜歡你這樣。”裴雀伸手摸了摸燕厘安的耳朵。
“喜歡我很兇的樣子?”
“我有什麼事總是一個人處理,但跟你在一起之後,被保護的感覺也不錯呢。”
裴雀微笑,不過話頭一轉,說,“你不能太勉強自己,不用像今天這樣把弦繃得太緊的。”
“知道了。”
“說不定也幹不了多久,師父有點寵她的孫子,他年前放寒假回來看到我就說要追我,有點煩。”
“他們不知道你家的事?”
“不知道。”
“如果不在這裡工作,你要做什麼?”
“這麼能渾水摸魚,我又喜歡的工作不好找,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就去大姐公司。”燕厘安說得随便,她本來也不是非工作不可。
“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