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沒去放燈。”顧童鸢将折扇小心放置在枕邊,搖了搖頭。
趙煜走後,她手中沒了花燈,兜裡又沒帶銀子再買,隻得回府。
“對了,嬷嬷你見我帶回來那個玉兔面具了嗎?”
宋嬷嬷狐疑的瞥了眼顧童鸢,指指梳妝台上的小木盒,“姑娘方才不是說要把那面具好好放着,我便給姑娘放那裡頭了。”
顧童鸢這才放心的縮進被窩,隻探出腦袋,“不用擱盒子裡,明兒拿出來擺桌上就是。”
“诶。”宋嬷嬷實在想不出,一個粗制濫造的面具有什麼好欣賞的地方,可也依言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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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顧童鸢才用過早飯,便急急将昨夜晚歸的洛雲喊了來。
“昨晚上祖母跟二夫人到底怎麼了,戌時也不見回府?”
洛雲昨夜晚歸,眼底還有明顯的烏青,“昨兒個晚宴結束,老夫人便去看望太後娘娘了,奴婢便跟着二夫人準備回府。可二夫人不知怎麼想的,非要再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等奴婢随二夫人到了鳳儀宮,裡面早已坐滿了各宮娘娘跟幾位朝臣的夫人,二夫人不知道規矩,竟坐到了白天老夫人坐的位置上。”
洛雲說着仍心有戚戚,“姑娘,你是不知道當時在場的幾位夫人臉色有多難看,奴婢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二夫人卻還理所當然的跟皇後娘娘說話。”
李氏甚少入宮,更未單獨面見過皇後,這些規矩自是不知道的,顧童鸢捂着肚子笑彎了腰,好半晌才催促洛雲繼續說下去。
“二夫人說,當年咱家大少爺很早便在太學上課,二少爺顧柏如今也有六歲,到了入學的年紀,總之,說了一堆這樣的話,奴婢也記不全,但大概意思就是想叫二少爺去太學上課呢。”
顧童鸢見并未說到顧昀的親事,心中松了口氣,随後笑道:“二夫人未免把太學想的太容易了吧。”
“可不是嘛!”洛雲誇張的點點頭:“就連奴婢都知道,就算是當朝一品的兒子,也要禀明了聖上才能進太學。二夫人才說完,奴婢看殿内幾位夫人都偷偷笑話她呢。不過皇後娘娘和善,隻說二少爺年紀還小,讓她請先生入府教課。”
宋嬷嬷在旁忍不住嗤笑,她雖是下人身份,卻也曾是宮内當差的嬷嬷,當日被二房嘲弄,心裡便看明白他們眼光淺薄,“小門小戶出身,沒見識便罷了還不知所謂,姑娘往後還是跟二房的檸姐兒少往來的好。”
有這樣的母親,生養出來的女兒必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句話說到了顧童鸢心坎兒上,她連連點頭應下,又問道:“那二夫人可有提及我大哥的婚事?”
洛雲想了想,一臉茫然:“二夫人沒說,倒是皇後娘娘提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