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為了冬日能方便些,她又偷偷在山上試驗悶碳,好幾次都險些出事兒,可好歹是叫她整了明白。接下來,一筐筐往廚房偷偷地運,不敢叫人知道。深山裡,根本也沒人察覺到她的行為。
偶爾闫安也會獨自溜去那個濕潤的小山谷裡,耕作,播種,将那一塊地都利用起來。
當然了,因為村裡人大多數是一起活動,她也常常被迫加入大部隊,速度堪憂。要不是她跟大家不熟,可能時間都得被占着。
很快她就攢下了不少的藥草,還有少量熏幹的臘雞和臘肉。這是她尋着機會逮到的一隻落單的小野豬,請李大頭幫着處理的。殺豬的活兒她不會,但李大頭是能手,小豬還未長大,肉沒什麼檀腥味,除了送給李大頭和荷花嬸的那部分,剩餘的都做成臘肉。
因為配料比較少的緣故,她做的口味都很單一,但勝在沒什麼成本。
天氣越來越冷,就在村裡即将要停工的時候,闫安跟荷花嬸打聽了村裡集體去鎮上采購的日子之後,始了各種準備工作。
她得去探探情況,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價值多少,還有一些必需品的價格。将自己的荷包掏出來,闫安細細數了數,才發現自己的存款隻剩下不到二十塊錢,瞬間有種心裡發慌的感覺。
賺錢的緊迫感撲面而來。
将自己炮制過的藥材都一一打包,接着将挂在廚房的臘雞臘肉放入筐底,一層層往上放東西。最後看一眼這個滿滿當當的筐子,闫安衷心希望它能夠換回來足夠的錢!
去鎮上的時候,村裡同行的很多,她隻跟着荷花嬸,倒是省了好多麻煩。但很快,在鎮口的位置約好了彙合時間之後,就各奔東西了,而闫安和荷花嬸兩人也在市集分開了。今日是趕集日,很多人會帶着自己的東西來跟人換,隻要不是太過分的,大家都不至于去舉報,也沒什麼人來抓。
村人很快散布在鎮上的各個角落,她也懶得去辨認,徑直往另一邊的供銷社走去。
最近她在跟寇奶奶,也就是李大頭的妻子學着一些簡單的針線活,甚至編制籃筐也會了。她力氣大,砍柴劈柴都是能手,又通過荷花嬸的關系,在村人手上換了一些土布,需要買的東西就少了很多。
供銷社有一個專門收購東西的窗口,大家會把吃不完的一些農産品送過來,很多時候都能換到合适的價格。闫安看了看牆上的報價,藥材類僅有幾項,站在櫃台前的中年男人也算是和善,她稍稍遲疑,将紙上有的東西先送了過去,好歹把錢先換到手。
忙活了這麼長時間,結果到手不過八塊五毛錢。闫安無奈地看着這一把錢,胡亂塞到包裹裡,将剩下的東西也放到那男人面前,“大叔,您看看這些收不收。”
說起來她炮制的藥材都算是品相極佳的,隻是這東西得看能不能用上,否則品質再好,放久了也是浪費。
男人遲疑了一下,“收是收的,但價格低很多。”要知道現如今西醫不多,看病的中醫們也是寥寥無幾,很多人都是球了一個藥方自己去藥房拿藥的。他常年在櫃台收東西,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看得出闫安拿來的是好貨。
“行,隻要能換。”闫安也不求能發财,有個穩定的收入就好。再說了,她對物價沒有太深刻的認識,錢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個數字,能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
而對方顯然是有利可圖,笑着對闫安說道:“那以後你要是找到了好東西都可以拿來,隻要東西合适,價格也就合适了。”他還給出了不少建議,“這臘肉就太簡單了,腌制的調料也用得少,估計賣不上什麼價格。”
要說還是鮮肉最值錢,可估計難度不小,也沒人會為此走一趟鎮上。闫安聽了也沒放在心上,笑着表示感謝,雙方都挺高興的,交易圓滿完成。
從這個門繞了一圈才到了供銷社,闫安站在櫃台前看了好一會兒,因為票不多,糾結了好久才決定,買了棉花和一個鋁盆,鹽糖等必需調料和袋裝餅幹,将自己帶來的票全都花完,算是滿載而歸。
出了供銷社的門,她感歎:錢可真是不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