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關心我。
舒見月想到沈清讓這句話,臉就有點兒燙,已經整整三天,為了防止沈清讓再說出類似的話,而自己沒有辦法接招,她都是能躲則躲的心态,除卻對戲,舒見月很少跟沈清讓在劇組有過多的對話。
才熬到明德的百年校慶。
《寒水》劇組放了兩個人一天的假期,從早上開始到明德進行彩排,下午六點正式開始校慶。
百年校慶,學校處于封閉狀态,非明德邀請以及學生都不得入内,連記者也隻能受邀才可入内,還必須在規定區域和規定時間才能到,管理極其嚴控。
為了避免誤會,舒見月跟沈清讓是分開來的。
下車,舒見月走進學校的禮堂。
明德的禮堂隻有在演出才會用,平日都是空置,因此,這個地方也是她常跟沈清讓來的。
沈清讓正在台上,站在工作人員旁邊,單手撐着鋼琴,似乎在商讨什麼東西。舒見月站在門口就聽到前面三個小學妹在讨論。
“我真的死了,死而無憾,讓神名不虛傳,一個字形容,帥。兩個字形容,超帥。一行字,這他媽不是我老公嗎?”
“你有你老公的簽名嗎?我有!”另一個人亮出自己簽在校服邊角的簽名,“我沒想到讓神那麼平易近人,那麼溫柔,還沒怎麼呢就給我簽到了!還是校服上!嗚嗚嗚我一會兒就買新校服回家,這件再也不洗了,我要裱在我床頭,我要讓神的氣息時時刻刻圍繞我!”
“别說了,我原本都不理解你們為什麼會浪費學習時間來幫忙,現在真的懂了。真的是用臉吃飯的顔值,你看看沈學長這幫忙調試鋼琴,這讓人想要戀愛的迷人臉蛋兒,這也太.....”
“朋友夫,不可欺。”小學妹先開口,“他的老婆是我。”
“是我!”
舒見月在三個人身後忍不住咳嗽一下。
三個小學妹回頭,又傻愣在原地,果然在學生會做事兒不虧,近距離接觸明星的機會,在這個時候大大的體現出來。
深呼吸兩口氣,一時間根本說不上話。
“不是,打我一下,愛情來的太快。”上一秒才發誓當沈清讓老婆現在又立馬倒戈,“嗚嗚嗚阿月!我覺得我彎了怎麼辦?”
“明德這個舉動真的太明智了,不是,我進學生會才真的是……”
“我似乎明白為什麼原先的學姐會把他們倆設定為明德兩枝花了。”
“月月也太美了吧。”
舒見月想要矜持一點兒。
不能被誇一句就飄,但笑意已經出賣了她,“其實還沒化妝呢,來的時候太匆忙,真是……”
打過招呼,她才走上台。
沈清讓已經把鋼琴調試完畢,讓工作人員退到一邊,示意舒見月坐下,然後踩住鋼琴的踏闆,試了下。
他坐在她旁邊試音,曲調輕柔,舒見月有種回到了高中的錯覺。
在學校的禮堂,夏日過于悶熱,因為怕被拍到,他們沒有辦法走在校園,隻能躲在禮堂後邊的角落,把空調打開,兩個人一人一塊紫菜飯團。
沈清讓坐在鋼琴邊,而她在他身邊,讓他彈琴。
他不會掀開琴闆,指尖隻在琴闆上輕跳,不惠真正發出聲響,但能聽到溫柔的琴鍵聲。
她可以側過身,看他忽然轉頭沖她在笑,樹蔭沒有遮蔽的光影融在他的周身,模糊掉的視線就這樣被記住。
然後,聽到他問她,“要不要試試?”
等她點點頭。
于是,他拉過她的指尖,像是不經意,又像是小心翼翼,手指觸碰也不嫌膩,被一點兒一點兒溫熱,她的指腹觸及到冰涼的琴闆,像冰與火的兩重天。
連帶耳垂被他薄荷的氣息燙熱,她卻連黑白的琴鍵都不知摁了幾個。
“怎麼了?”沈清讓看向她,發現舒見月正在遊神。
隻不過跟那時不同,他們可以掀開琴闆,音調也會随之而來,舒見月搖頭,“沒什麼。”
試練了幾遍,兩個人确定沒有失誤,已經到了中午。禮堂的學生都準備好了飯,是學校食堂簡單不過的盒飯,也給舒見月他們定了工作餐,不過到底是沒了解舒見月的口味。
就好比,還有茄子。
舒見月垂眸,象征性地吃了一口青菜,把餐盤放下。
她沒發脾氣,完全是因為今天在明德。
午餐結束,離下午開工的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學生們偷懶會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學校有過提醒,不能去打擾舒見月和沈清讓,他們也落得清淨。
平日裡雖然習慣了少吃,但僅吃了一口青菜,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餓。
舒見月起身,想要去學校的小超市買些餐點,她轉身,還沒有跟蘇棠開口,忽然看到了禮堂門口站着的沈清讓。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清讓換過了衣服。
是高中時期的校服,襯衫領口扣到最後一個,好學生的做派,禁欲又讓人止不住地想靠近。
他逆着光,一步一步,緩慢向她而來。
襯衫衣角塞進黑色的西裝褲,幹淨又規範,而後,他擡起手,指節分明,白淨的手心裡握了顆紫菜飯團。
如果說十五六歲的沈清讓是少女們的殺手。每一處都剛剛好符合所有女孩子在高中時期的期待。
那麼現在的沈清讓,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論眉骨還是語調,哪怕是無聲,也最為緻命。
何況他現在在說話,“吃這個嗎?”
“謝謝。”舒見月趁自己還有理智的時候說完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