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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李府時,我本就想和你叙一叙舊,但看你似乎還有家事未處理完,就沒去打擾了,子理(謝書的号),上次一别你我已三年未見了,可别來無恙?。”,绛山笃定,今晚謝書定會來他的住處造訪,卻裝出一副很意外的模樣。
“是啊,轉眼一别,已是三年。”
謝書和绛山也算是老相識,前幾年他代表陵朝去簽訂,“滅晉之盟”,時多次往返大契,绛山是負責接待他的人。
绛山皮笑肉不笑地倒了一杯茶遞給謝書,“那是頗有收獲的一天,我們和都蘇還獵了一頭兇猛的公鹿呢,子理可還記得?”
謝書笑而不語。
這時從謝書一進門,就黑着臉的契人副将钴沙口道,“謝将軍,你回來的正好,發生什麼事情我相信你也清楚了,我隻給你們半個月時間,找不到三太子就等着血流成河吧。”
“那半個月後找不到惠王,你們要付出什麼代價呢?”,謝書回道。
钴沙和绛山都是契朝貴族,此番是随同完顔兮伊到汭州和惠王談判的,绛山為人狡猾,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而钴沙嗜殺成性,暴戾恣睢。
不出意料钴沙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包一般,他猛拍桌子叫了起來,“謝書,你現在還有什麼啊!你的三萬親軍早被你趙家皇帝回收了,你拿什麼和我叫嚣啊?難不成是你手裡僅剩的一百士兵?”。
钴沙猛然大笑起來,“一個将軍手裡沒了兵,真不如死了算了。”
謝書都不帶正眼瞧钴沙,“與其在這裡狗叫,不如趕緊去尋你家三太子。”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謝書就像沒聽見钴沙的話一般,他低頭喝了一口茶看向绛山,“今夜我前來,是有急事想和你商議,閑雜人等你看?”
“你說誰是閑雜人等!”
绛山使了個眼色後,本想大發雷霆的钴沙隻能不情不願地離開大廳。
“绛山兄,那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找不到彼此的主子,先不說這次和談的結果如何,你我怕是都要人頭落地,而且我聽聞三太子甚得天元皇帝的喜愛。”
绛山聽到天元皇帝幾個字後,不由得眉頭一緊,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完顔兮伊雖是在陵朝境内失蹤,但绛山一行人護主不力的罪名是怎麼都逃脫不掉的,要是能找回三太子事情還尚有轉機,找不到三太子或者人已遇害的話,他是必死無疑的。
“我是想保住自己這顆人頭的,所以今晚來找你合作的。”
“怎麼個合作法?”
“合作之前,有個問題請绛山兄務必認真回答我。”
“你說!”
“你朝皇室之間内鬥由來已久,黨派衆多,請你認真想想這次與你們同行的是否全是自己人?,當然這問題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绛山幽幽長歎一聲,閉了閉眼睛,并沒有回答謝書的問題,默然半響才睜開雙眸,“眼下最要緊是找到三太子”
“如果你手下兩萬人馬願意配合我,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能找到他們。”
“那你要是找不到呢?”
“我這顆人頭給你就是了!”
“要我的配合沒問題,但子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找到三太子并不能保證汭州的安全,但要是找不到他,汭州必定血流成河!”
謝書臉色沉下半分,“期間你的人不準騷擾汭州百姓!”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钴沙那邊我就不能保證了。”
汭州現在全城兵力不足五百人,且近期因為和契人戰争的拉響,臨近的州城也無兵可調,城内有十多萬百姓在此居住,要是真的發生沖突,後果将不堪設想。
謝書按了按眉心,沉思了一小會兒之後,向在門口等待的青鳥揮了揮手,很快青鳥就帶領了一群小厮扛了五個大木箱進來。
“绛山兄,那就這樣說定了,這些拿去給兄弟們喝喝酒吧,我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