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是舅舅對不起你,是我沒本事才連累你,一個豆蔻年華的大好年紀,去守活寡,我還有什麼顔面去見你母親。”
劉周正本在一戶人家那邊做木工,前幾日劉氏給了寄了家書,裡面有提及新月出嫁的事情,他才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舅舅,是我自願的,李家的人都待我很好,我現在都在鋪子裡學做生意了。”,新月安慰着劉周正。
“我聽聞,太夫人有個外孫是個将軍,為人狂傲不羁,是非不分,還和契人走的很近,你們同住一屋檐下,又無人護着你,舅舅是真的擔心你啊。”
“舅舅,你說的是謝公子吧,你誤會了,他人其實特别好,對我很是尊重,很是照顧。”,新月違心地說,“不說這個了,舅舅,啊弟呢?有什麼消息嗎。”
“小月啊,啊弟,哎......”,劉周正抹了抹眼裡的淚,“我先前打聽到,啊弟可能被賣到沛縣那邊的某戶人家做長工,我就一家家上門找,上門問,都沒找到,後面我還報了官,可縣太爺根本不理我。”
“怎麼會如此......”,新月眼裡的淚也湧了出來,“我現在回去和李家人說,提前給我結算一些銀子,你去給那位縣太爺,讓他幫幫忙可以嗎。”
“哎小月,在沛縣這段日子我算是明白了,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平民百姓,連狗都看不起,這些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之後是一陣沉默......
“小月,你不是說謝公子人很好,對你很是尊重照顧嗎,不然讓他幫幫我們,他是有權有勢的的将軍,人脈自然比我們廣,不比我們挨家挨戶去問,好很多嗎?”
“舅舅,你說有道理,可.....”
“怎麼了?”看到新月有些猶豫,劉周正問。
“沒事了,我找個機會和他說說吧。”,新月回。
李府有個規矩,晚膳這一頓,兩房姨娘需和太夫人一起吃,本來兩房姨娘一起用膳,氣氛就很微妙了,加之最近謝書也住進了李府,飯桌上的氛圍就更不用說了。
太夫人身體不好,吃了幾口就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房間,三姨娘看到謝書就全身不愉悅,吃沒幾口也走了。最後飯桌上隻剩下新月和謝書兩人。
新月隻得低着頭在乖乖吃飯,這時她伸出筷子去夾盤裡的那塊豆腐,碰巧謝書也剛好伸了筷子,就這樣兩雙筷子同時夾住一塊豆腐,兩人對上了視線,新月的臉霎時間變的通紅,連忙提起了筷子。
謝書臉上毫無表情,也收起了筷子。
“怎麼,有話說啊。”,謝書忽然開口。
“額......”,新月沉默。
謝書放了筷子,又漱了漱口,起身離開了座位,對新月說“上次那個地方見。”
新月趕緊扒了幾口飯,也跟了上去。
兩人又來到了那處小山丘。
新月把今日劉周正和她說的事,又和謝書複述了一遍,她是不信任謝書的,也不認為他是一個好人,可現在眼前能幫她的,卻隻有謝書。
他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新的戰事已經拉響,萬一真到了兵荒馬亂那一天,那就更不好找人了。
“我明日就讓青鳥去沛縣一趟。”,謝書很輕快的答應了新月。
“大人,我聽說你的妹妹也走失了,現在有消息嗎?”
“沒有......”,謝書的臉忽然就悲傷了起來。
“大人,你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沒事的。”,新月安慰起了謝書,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看來,我們都慘到一起去了,我沒了妹妹,你沒了弟弟。”,謝書無奈地笑了笑。
但謝書很快就從這種悲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這個你想辦法,交給蕭京雲。”,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劄記遞給新月。
“這個是什麼?”
“蕭京雲和李義安是發小,李義安之死他必定會去調查,這個或許能幫上他忙。”
“那大人為何不自己給他呢?”,新月問。
“那日在廣濟寺的場景,你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不信任我。”,謝書一臉無奈地說。“而且我也不方便出面,查義安之事。”
“然後呢?”新月又問。
“然後你得接近他,讓他信任你。”
“我和他素不相識,他怎麼會輕易信任我呢?”
“你把這本劄記給他之後,他自然會無條件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