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烏是個混不吝的，完全沒有把寂年的譴責當回事，相反還十分享受。

他喜歡強迫，更喜歡強迫這種假清高的美人。

他确實是答應了仁後在山門之外解決掉寂年，不過……把他變成自己的女人何嘗不是一種解決方式？

趙烏笑的志在必得，他給出的第二條路對寂年這種程度的廢物病秧子來說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趙烏笑到一半，突然覺得有一陣陰風略過，他嗆了一口，就一發不可收拾，肺都開始灼燒起來。

随即，他猛的揪住心口衣服，嘴裡發出“嗬嗬”聲。他突然沒辦法呼吸了，心髒也突然一陣絞痛，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捏住了。

趙烏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是有東西威脅到他生命的時候才會有的感覺。

他笑不出來了。

他想要像離自己最近的馬不嫌求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連手都舉不起來。他的變故發生得太突然，馬不嫌并沒有注意到。

隻有寂年注意到了。

寂年親眼看着趙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看着就要變成死灰。

他突然開口：“趙烏，我現在先不殺你。”

見趙烏還是面色痛苦，寂年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先留你這條命，因為你對我來說還有用。”

趙烏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短短一個眨眼的功夫，心髒的絞痛變成巨痛，他眼看着就要背過氣去。

倏地，那痛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于呼吸困難、肺部灼燒，也眨眼間消退得無影無蹤。

這變故來的突然，去的也快，趙烏漸漸緩過神來，總覺得剛才隻是自己産生的錯覺。

是了，他是體修，對自己的體質最有信心，怎麼可能随随便便刮個風就險些要了他的命？

他撐着欄杆，恍惚中想起寂年方才的話。

他說什麼？殺了他？

哈哈，怎麼可能？别說笑了。

他一個廢物……

難不成剛才是寂年在搞鬼？

不，絕對不可能。就算是，也隻是障眼法。寂年要真這麼厲害，還留自己一命做什麼？剛才就能直接殺了他的。

一定是障眼法。

想到這，趙烏又笃定起來，先前那點動搖也立刻打散：“你？殺我？寂年，你在這說什麼夢話呢？”

見趙烏又跟沒事人一樣，寂年緩緩眨了下眼睛，垂眸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剛才的話并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開玩笑。而是很簡單的陳述句。

趙烏的命，現在就握在他手中。他想什麼時候讓他死，都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确認了這一點，寂年轉身就走。

王明連忙跟上。

趙烏沒想到自己會被忽視，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走什麼？你真要去找那邪修送死？”

寂年沒有回頭。

“好啊寂年，你既然這般硬骨頭，你就去死吧！我等着給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