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烏說完,陰險地盯着寂年的身影沒入樹林之中。
去往邪修洞府的一路,王明頻頻往寂年臉上看。
寂年頭也沒回:“你有什麼話要問?”
王明吓了一跳。他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寂年應該沒有察覺。
誰知道早就發現了。
他撓了撓臉頰,老老實實把内心疑問說了出來:“年哥,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
寂年輕飄飄觑了他一眼。
“你是覺得我不該放大話嗎?”
王明用力搖頭。
“不。我知道,年哥想要那個趙烏三更死,閻王絕對不敢留到五更,年哥肯定也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方法能殺了他……”
寂年沉默了。
他在猶豫要不要打斷這位小迷弟的盲目追捧。
也沒有那麼多死法,也就一種。
還好王明及時停止了他的彩虹屁:“……我的意思是,年哥為什麼不現在就殺了他,還要留他一命?這種壞人不值得原諒。”
寂年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為王明是個老實人,一般這樣的老實人對人性總是抱有最高的評價,很輕易就會原諒一個曾經做過傷天害理的惡人。
即使那個惡人曾經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并真心實意是想殺了他。
他并不是說這樣的老實人不好。相反,他是欽佩的。
但這樣的老實人,并不适合這個世界。
也容易是非不分。
他以為王明不會反感他殺人的做法,畢竟仁前死後,王明很顯然是迫于淫威暫時依附于他。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或許王明會選擇依附于自己,是有别的原因。不過這些他都不太在意。
寂年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你問我不殺他的理由?很簡單啊。”
王明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因為我還需要他的飛行船回去何老爺的商隊裡呢。”
王明:“……啊?”
寂年停下,捶了捶腿——這個動作讓王明想到他那已故的姥爺,小時候年邁姥爺幹完了一整天的農活後回到家也會這樣捶腿。
“這荒郊野嶺的,走回去不知道要走多久。他那飛行船還是定了契的。”
意思是說,這飛行船沒辦法殺人越貨,隻認趙烏一個主人。
簡而言之,他年哥留趙烏一命不殺,完全是為了給自己留一個回去路上的船夫。
王明傻眼了:就這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