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酒醉的反應，更像是……藥物作用。

他被下藥了。

蘇涵洛撐在洗手台上，呼吸愈發急促，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的身體越來越燥熱，仿佛有火在灼燒，瘋狂噬咬着每一寸皮膚和内髒，連冷水刺激都無濟于事。

除了暈眩的惡心感，一種更強烈的感覺在腦海裡蔓延滋生起來。

蘇涵洛很清楚那是什麼感覺。

不行，不能留在這裡。

他咬咬牙，憑借模糊的理智往外走，轉身便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蘇涵洛擡眸，虛汗順着臉側劃過，氣息不穩道：“李......李熾。”

“這麼漂亮的人，叫我怎麼舍得萍水相逢啊。”李熾彎着眼睛，似在欣賞他的狼狽，“你說是不是，蘇涵洛？”

蘇涵洛擡起手腕，若在平時這巴掌早已甩在了李熾臉上，現在卻被輕易握住。

“别緊張，小美人。”李熾傾身将他限制在洗手台邊的狹小區域裡，“我們還有大把時間了解彼此。”

蘇涵洛強忍痛楚，半晌從唇齒間擠出一個字：“滾！”

李熾沒有退卻，相反，蘇涵洛的抗拒将他眼底的欲望無限撐開。

他的目光落在蘇涵洛绯紅的脖頸，因掙紮散開的領口處，鎖骨線條格外清晰，略微褪色的古銅色吊墜在骨骼處蜿蜒。

“你的項鍊真好看。”他慢慢湊近，想要在鎖骨上落下一吻，“它好像在發光，淡淡的微光。”

被美色沖昏頭腦的李熾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結果下一秒，他忽然渾身劇烈抽搐一下，重重倒在了地上。

蘇涵洛勉強支撐身體，手裡拿着電擊棒，厭惡地睥睨着他。

還好當時買電擊項圈的時候跟老闆讨價還價要了個贈品，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趁着别人還沒有發現異常，他強忍着不适離開盥洗室，穿過人流如織的大堂，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坐在出租車上他越來越難受，胸悶氣短，渾身好像有無數蟲蟻在爬。司機大叔從後視鏡裡看他臉色很差，擔憂道：“小夥子，你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蘇涵洛緊緊裹着風衣，拼命掐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去花辭路。”

司機大叔不敢耽擱，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

到了寵物店，蘇涵洛連開門的手都是抖的。

他跌跌撞撞沖進浴室，連襯衣都來不及脫，一頭鑽進冰冷的水柱裡。

低溫刺激隻能暫緩身體的燥熱，卻不能消除藥效帶來的痛楚。随着藥勁增強，蘇涵洛快要承受不住了，他跪坐在瓷磚上，大腦一片混沌，指尖幾乎要掐進胸脯，企圖通過痛感維持清醒。

好在蘇涵洛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換做别人估計已經昏迷了，而他尚能在休息片刻後咬着牙站起來，披上浴巾，顫巍巍地走出浴室。

但他的精神狀态已經無法察覺到周圍的任何異常，甚至是近在咫尺、充滿暴戾的血眸。

蘇涵洛忽然感到一陣窒息，脖頸處壓迫性的鉗制幾乎使他雙腿離地。

微弱燈光映出惡魔俊美詭谲的臉，血瞳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你還是落在我手裡了，人類。”

黎淵将他抵在牆上，指間的力量逐漸收緊。隔着一層薄薄的皮膚，他觸摸到蘇涵洛劇烈跳動的脈搏和滾燙的血液，這些日夜的昏迷夢境中無數次肖想的，咬斷蘇涵洛喉管并吸幹血液的場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惡魔靈魂深處對于嗜血殺戮的渴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他湊近到蘇涵洛面前，目光從對方的唇到脖頸處遊曳，笑容陰冷：“我說過要把你碎屍萬段。”

他探入蘇涵洛的頸窩處，露出尖銳的牙齒，剛要用力咬下去，後腦勺忽然被按住了。

這套招式莫名有點熟悉，黎淵沉溺在殺人的快感裡未及反應，嘴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踉跄一下松開了手，被蘇涵洛傾覆而來的身體撲倒在地上：“……？”

蘇涵洛現在處于意識混沌的狀态，力氣卻大得驚人，手指扣着他的頭發，發洩一般親吻起來。

黎淵被親得快要喘不過氣，慌忙把蘇涵洛推開，對方卻跟吸盤蟲一樣緊緊黏着他，甚至開始解他的睡衣扣子。

“你幹什麼？！”黎淵面色微變，一邊與蘇涵洛僵持，一邊把散開的睡衣拽回來，“别碰我！”

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原始欲望，被按着一頓親又動手動腳之後，身體已經開始有了反應。

蘇涵洛纖長白皙的脖頸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面前，黎淵隻需一口咬下便能使他血流成河。可碰到對方滾燙的皮膚時，另一種欲望又會占據上風。

黎淵實在無法，一手鉗住蘇涵洛的腰，翻身扼住了他的脖頸。

他居高臨下俯看蘇涵洛，卻是微微一愣。一向冰冷疏離的美人，現在卻是截然不同的樣子，被**熏透的皮膚自上而下變成绯紅，泛紅的眼尾水汽氤氲，每一聲喘息都充滿澀｜氣。

黎淵大腦一空，似乎有根理智的弦驟然斷裂開，又或是骨子裡的邪性在作祟，幾乎是下意識俯身吻住蘇涵洛的唇。

蘇涵洛迎合地撫上他的脊背，慢慢梭巡到肩胛和額上的犄角，酥麻的感覺宛如電流過身。

黎淵眸光微沉，伸手便将蘇涵洛身上剩餘的布料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