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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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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武昌城内不太平。

鄉紳宋老爺丢了一支三蘆頭的名貴人參,氣得差點見了閻王。楊老爺府上一顆珍藏十年的靈芝同樣不翼而飛。不知哪來的賊人,專偷名貴藥材。更氣人的是,小賊來無影去無蹤,唯獨留下字條——是為借也,日後歸還。

沒有線索,賊又寫明是“借”,官府沒轍。城裡的富人家隻得多請些青壯男子看家護院。

城東麻衣坊有間小食肆,老闆做的豬肉心燒麥價格公道,遠近馳名。小店開在藥鋪回春堂對門,不少去看病的人順手捎上幾個燒麥。

老劉是碼頭的腳夫,每日未時都會光顧食肆。

“老闆,”老劉指了指街對面,“我每天都能遇上那個丫頭!”

老闆動作麻利地用油紙包好四個燒麥,頭也不擡地答道:“可不是嘛!估計家裡人生了大病,天天求郎中出診。鄒大夫都說病瞧不好了,她愣是不甘心,每天請鄒大夫去瞧上一回。”

“唉,命就以條,誰能甘心……話說回來,她怎麼不去安濟堂問問忻郎中?”

“忻大夫上山采藥一個多月還沒回來,我肩上老毛病還想請他瞧瞧呢。”

“一個多月啦,沒出啥子意外吧?”

申時,鳳來客棧前,年邁的老人滿面愁容,連連作揖。

“姑娘,老朽真的無能為力。這都三天了,你天天讓我跑一趟還是看不好啊。今日的診金我不收了,你要是等不及忻郎中回來,早早帶病人去外地找名醫問診吧。告辭!”

老人轉身離去,留下小姑娘淚盈于睫,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十分可憐。

客棧掌櫃偷瞄着,不禁感慨——樓上那位年輕客人來的時候盡管病恹恹,但精神頭不錯,怎麼喝了幾天藥反而不行了。他要是在自家客棧走了多不吉利……可是人家給了那麼多銀子,自己不好意思趕人走。為難,為難!

八月初六,傍晚下起小雨,水汽沖淡了八月的丹桂香,使将要入秋的夜晚又涼上幾分。

二更天,鳳來客棧早就打了烊。外面忽有拍門聲,過去好一會兒,睡意朦胧的夥計才又謹慎地打開門。

外頭倒不是陌生人,夥計認出是安濟堂的小厮李苒。雨仍未停歇,他雖有撐傘,但半邊肩膀被打濕了。

夥計揉揉眼睛,滿腹狐疑,弄不清眼前人深更半夜出現的緣由。

李苒向旁走一步,露出了身後之人。

岑樂耳力好,客棧外來人時就睜開眼。待他慢悠悠穿好衣裳,走廊上正巧響起腳步聲。

秦思狂本來已坐起身,外面燭光亮起,他朝岑樂使個眼色,躺了回去。

他們等的人終于到了。

岑樂拉開門,借着夥計手裡蠟燭的火光打量客人。瞧了一眼,他忍不住擰起眉頭,這……這人是誰?

宋老爺的人參和楊老爺的靈芝皆是翎兒奉秦思狂的命令盜走,與她連續三天去回春堂請大夫的目的一緻,都是為了制造玉公子命不久矣的假象。秦思狂相信忻郎中知道他病入膏肓後定會現身。

他的算盤沒錯,可是眼前的黃口小兒顯然不是忻羨逸!來人尚未及冠,一副書生打扮,面容稚嫩,身後跟着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厮。

岑樂還沒回過神來,那小書生着急推開他奔到床前,一把抓住秦思狂的手。隻聽他低低喊了一聲“思狂”,聲音清澈溫潤。此刻泫然欲泣,恰似外頭夾雜細雨的清風。

岑樂眉間隆起一座小山,二人情深義重的模樣顯然不清白!難怪秦思狂死不承認和忻羨逸有一腿,原來正主在此。少年至多十七八歲,秦思狂竟能下得去手。

他正在氣頭上,腹诽之餘忽覺不對勁,房裡有絲絲苦味。再看那小厮手裡提個木箱,竟是藥箱。少年雖不是忻羨逸,但真是來給秦思狂瞧病?

岑樂想起三日前翎兒打探回來的消息,稍作思量後心裡有了數。他點上燈,謝過客棧夥計,将小厮請進來,随之關上門。

秦思狂老實躺着,不動,不吭聲。少年依舊握着他的手,确切地說手指搭在他的脈上。岑樂端詳他的面容,眼見他臉上神情從焦急變成疑惑再到惱怒,想來已經發現床上人是裝病。

接下來更令岑樂驚奇的事發生了。以少年的年紀,居然跟小姑娘似的,一生氣雙眉倒蹙,兩眼圓睜,恨不得撅起嘴。

岑樂嘴角含笑——有意思。

少年撒開秦思狂的手,岑樂以為他會拂袖而去,正準備攔人,沒想到對方哇一聲大哭起來。

寂靜的夜裡,此番動靜屬實吓人。

那廂小厮默默低下頭,床上的人終于裝不下去,起身攬住少年,輕聲哄着。

“跟你開個玩笑,别生氣。”

“不要哭了,是我的錯,明知你性子軟、愛關心人還戲弄你。”

“朋友一場,我難得來一次武昌,你不招待我就罷了,話都不說一句?”

“之前我去了趟黃山,你過去總纏着我要聽江湖見聞,我給你說說?”

“要是哭瞎了眼,令兄定不會允許我走出武昌。”

玉公子軟硬不吃,原來是沒碰上硬茬。岑樂終于明白他不想進武昌的原因。少年當然不是忻羨逸,而是那位未及冠的弟弟。秦思狂不怕忻羨逸,怕的是這個少年。世間滿是爾虞我詐人情世故,秦思狂自小要飯,行走江湖十多年,再硬的石頭都不怵,唯獨對付不了嬌弱的花朵,況且還是個男的。他這人得理不饒人,沒理都能說成有理,能讓他自覺理虧實在不容易。

岑樂怕少年繼續哭下去,明日鳳來客棧會有鬼夜哭的傳聞。

秦思狂似乎耐心耗盡,闆起面孔:“再哭我就走,你們兄弟倆有什麼麻煩我一概不管。”

聞得此言,少年哭聲漸歇。岑樂一來感慨玉公子善于拿捏人心,二來佩服他總能把沒理變成有理。幸好自己方才對他人品的質疑隻是腹诽,沒說出口。

哄好少年,秦思狂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他用衣袖替人擦臉,向岑樂引薦:“這位是安濟堂的小公子,忻與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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