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柳枝吟很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根本不想和祝司停共處一室,可惜祝司停并沒有要讓其離開的意思。
柳枝吟欲言又止,話堵在喉嚨口。
“為本王磨墨。”
說完又擡眼盯了一會兒,懷疑的詢問:“可會?”
她柳枝吟隻是一身本領無處用罷了,琴棋書畫,從小就開始學習,說不上頗有造詣,也是信手捏來的。
“會。”
柳枝吟跪坐在祝司停身旁,熟練的磨墨。
祝司停餘光中柳枝吟動作熟練,欲發好奇。
專心緻志的柳枝吟,并沒有察覺。
這是穿越至今,柳枝吟第一件能做的事情,雖然也不是隻會磨墨,但是好似都派不上什麼用場。
兩人距離很近。
柳枝吟能聞到祝司停身上隐隐約約的藥香,不是普通中藥沖腦殼的濃烈刺鼻,清新淡雅,聞着很安心。
應當是專門調制的,收斂不少祝司停身上沾染的戾氣。
膳房之中,三個腦袋探出來,四處張望。
“怎麼還不回來?”凝止有些焦急。
“是不是迷路了。”秋慈天真的問。
“不大可能,去書房再回來的路應該是知道才對啊。”張媽否定道。“那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真的。”
話沒說出口,就被秋慈緊緊捂上嘴。
“凝止姐姐不準亂說。”
張媽攔住一個丫鬟,問:“看沒看見書房那邊有出來的人?”
丫鬟無辜搖搖頭,凝止抿住唇。
三人等到黃昏時分,也沒有等到。
似乎都明白了什麼,皆沉默不語。
張媽遺憾說道:“以後,或許隻有你倆相依為命了。”
秋慈揉揉眼睛,一個人跑開了。
凝止想拉住,被張媽攔下。
沉重的氣氛彌漫開來。
柳枝吟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死了。
本來好好磨着墨的,要怪就怪穿越這幾天都沒睡好,天未亮時,又被凝止她們叫起來,累死累活的,高強度的集中學習,耗費的精力太多了,加上祝司停身上藥香似乎有安神的效果,不知不覺就倒在案上睡的不醒人事。
祝司停沒叫醒柳枝吟,任其伏在案上,哪怕占了一大片空餘的地方。不過,柳枝吟睡得很不老實,沒一會兒就把批好的公文碰倒在地上,得寸進尺的将手放在将要批的公文上。
祝司停無奈的輕聲歎息,抱起柳枝吟到塌上。
被壓着的一邊臉上的墨水顯現出來,應該是方才壓上的,祝司停嘴角壓不住,彎起眉眼,又故作冷淡,拿出帕子輕柔擦拭那半邊臉。
這是柳枝吟近日睡得最好的一次,
直到夜幕降下,方才悠悠轉醒。
睜開眼,緩了一會兒,柳枝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這是柳枝吟固有的習慣,醒了也不立刻起床,躺到沒有起床氣。
直到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早就不是在家裡了,飛快坐起來,結果起太猛,眼前一黑,險些倒回去。
恢複光明後,對上了一雙木然的眼。
祝司停撐起頭,直直盯着柳枝吟,柳枝吟被盯的背後一涼。
大腦飛速運轉,宕機之中,就聽見低沉的聲音響起:“回去吧,明早寅時。”
知曉可以走了,柳枝吟趕緊推門走了,顧不上腦子混混沉沉。走在月光下仍舊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毫無防備睡着了。
柳枝吟不明白為什麼祝司停這麼好脾氣,還讓自己在塌上睡,想到回了院也想不明白。
祝司停也想不明白。
院中寂靜無聲,今日倒是奇怪的事很多,凝止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院子裡和秋慈一起鬧騰。
推開房門,屋内漆黑一片。
“誰!”凝止喊道。
柳枝吟走進去點燃蠟燭,“還能有誰,你們怎麼那麼奇怪。’看清楚是誰後,凝止頓時熱淚盈眶。
和秋慈跑過來抱住柳枝吟。
“我們還以為你——”
思考片刻後,才想起來一下午都沒回去。
也是,畢竟呆了這麼久沒出來,以為死了也沒什麼,她和祝司停那麼不對付。
“好了好了,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柳枝吟安慰。
“姐姐你怎麼一直不回來。”秋慈忍住哭腔。
這個怎麼說,說出來可能沒人信。
安穩的在衡王身邊睡了一下午,驚不驚悚。
“王爺留我幫他做了些事。”
凝止吸吸鼻子,懷疑的說:“他不是前幾天還要殺你嗎?今天怎麼還留你做事。”
“可能他良心發現。”柳枝吟随便打了個馬虎眼。
“對了,明日我就不在膳房了,他讓我去貼身侍候。”
凝止表情誇張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倆幹什麼了,怎麼就貼身了?”
“鬼知道。”柳枝吟忙着手上的東西,應付幾句。
凝止複雜的目光落在柳枝吟身上,上下掃視:我們枝吟确實不錯。秋慈望向凝止,凝止姐姐似乎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