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跟了一路依然不依不饒說道,蕭相意雙手撐床榻漫不經心回話:“吾知道了,等她醒了就走。”
楚公公着急拉着太醫,看楚公公如此着急,太醫還以為是太子出事了,不敢停下腳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醫請來了!”
楚公公扯着嗓子喊。
太醫到殿内發現隻是個丫頭片子,雖不知是太子何人,但是宮裡想活命的規矩,首先得戒掉好奇心。
不敢多言,為柳枝吟号脈。
不一會兒,對蕭相意道:“殿下,這位姑娘隻是身子根基不好才至如此,并無大事,喂些水和吃食,很快就可以醒。”
蕭相意揮揮手,示意太醫可以走了。
楚公公忙跟在太醫身後,吩咐莫将今日之事說出去。
蕭相意端來水,托起柳枝吟,一點一點往嘴裡灌。
不知名的液體流入嘴中,柳枝吟潛意識排斥。
蕭相意倒也不惱,擦拭流下的水,再慢慢喂。
水喂完了,下令讓所有人都出去,自己留下來守着柳枝吟,盡管沒有人願意,但是蕭相意意氣用事慣了,誰也沒法。
蕭相意直白的盯着柳枝吟,不知為何,看見此女子第一眼,就心生歡喜。
柳枝吟皺起的眉眼,蕭相意伸手一點點的撫平。
昏睡期間,柳枝吟心髒開始不安地跳動,胸悶氣短,不得安睡。
轉醒之際,與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相對,意識到正躺在榻上,一來二去柳枝吟也想明白了。
立刻起身道謝,眼前少年眨巴眨巴雙眼,眯着眼笑起來,笑容燦爛,似冬日一抹暖陽,消融積雪。
回想起來,祝司停讓自己不要亂跑的,柳枝吟下床想趕回去。
蕭相意拉住柳枝吟衣角,“你要走了嗎?”
“多謝你,不過我在等人,不能誤了時辰。”
“你知道宮裡的路嗎?我送你回去吧。”蕭相意期待說。
柳枝吟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宮裡的路。
“那便有勞你了。”
出了殿内,殿前一排宮女和四處打轉的楚公公。
看見終于出來的兩人,楚公公如釋重負。
“太子殿下。”
聽見這四個字,柳枝吟身形僵住,雖說知曉是為貴人,沒想到這麼貴。蕭相意道:“你們都退下,吾要将這位姑娘送回去。’
楚公公二話不說跪下,“殿下,讓奴才送回去吧。”
“可不能讓旁人看見您跟一來路不明的女子厮混一起。”
蕭相意不高興道。
“吾還怕那些有心人。”
楚公公額頭直冒汗,“殿下再不濟為這位姑娘着想啊。”
蕭相意頓住,低眸沉思一會兒,似乎也明白利弊其中。
轉頭對楚公公吩咐:“那你好好護送她回涼亭,不得有誤。”
聽到蕭相意終于松口答應,楚公公立馬領着柳枝吟往外走。
直至望不到兩人身影,蕭相意才回殿内。
楚公公就跟捧着個定時炸彈,腳步快得恨不得瞬移過去,柳枝吟跟的吃力。
遠遠看見涼亭之後,停下腳步對柳枝吟說:“咱家就送到這了,前面就是了。”
“多謝。”柳枝吟也看出他想趕緊甩開。
剛說完,楚公公也不留念轉身飛快走了。
柳枝吟擡手擋了擋太陽,遠處涼亭中央似乎站着一個人,陽光刺眼,看不太清楚。
向那人走去。
視線越來越聚焦,熟悉的背影。
柳枝吟心裡一咯噔,隻期望祝司停别一言不合又對脖子下手。剩下的路小跑着回去,到涼亭中。
祝司停察覺,轉身端詳了片刻。
柳枝吟胸口微微起伏,等待祝司停質問去了哪裡。
意外的是,祝司停什麼都沒有說,越過柳枝吟出宮。
還沒喘過氣,就匆匆忙忙跟上。
柳枝吟明顯感受到,祝司停步子比進宮還要快上幾分。
直到上了馬車才得以緩之。
一上車祝司停便阖上眼,不聞不問。
雖不明白,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枝吟也懶得搭理,巴不得沒有祝司停這個人。
一路靜默。
回到府上,柳枝吟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祝司停從始至終都看不見,回到書房埋頭處理公文。
柳枝吟腦子裡有了很荒謬的答案,他是在一個人生悶氣嗎?
被腦子裡荒誕的想法笑到,她怎麼可能猜測到眼前這位的心思。祝司停專心緻志,午膳送來,也吩咐端了回去,卻沒有吩咐柳枝吟做任何事,隻能一直在身側陪着。
縱使腿酸,也不能換個姿勢歇歇。
眨眼,晃了一個下午。
窗外斜晖将落,祝司停未嘗起來。
柳枝吟真的好奇,這麼一直坐着,屁股不會廢掉嗎?
裝暈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她真的不想陪這位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