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吟找個借口逃走,凝止的問題太過犀利,恕她不能回答。幾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書房,亂了的呼吸起伏不定。
稍微平複呼吸後,才若無其事的推門進去。
祝司停望向柳枝吟,想不到會這麼快回來。
“你很急?”察覺到柳枝吟呼吸紊亂。
柳枝吟打了個顫,像是無意被祝司停吓了一跳。
随後假的不能再假的語氣說:“太陽大,就跑着回來了。
祝司停也不打算與其較真這個幼稚的問題。
“回來就安生些。”
柳枝吟回到祝司停身旁,安安分分的在身側。
如果祝司停能學會做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就更好了,下半輩子就好過多了
祝司停似乎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公務,從早到晚泡在書房。
如今也不吩咐柳枝吟做些别的,明明前幾日還揪着柳枝吟不放,莫不是雷雨之時被劈了。
柳枝吟越想越有道理,不然一個人怎麼可以轉變的這麼快。
“被雷劈了......”
柳枝吟默默自言自語。
“什麼?”
祝司停疑惑開口。
柳枝吟反應過來,一不小心将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我剛剛說話了?”柳枝吟裝瘋賣傻,臉上寫滿了無辜。
祝司停臉上多了幾分嫌棄。
“怎麼,腦子燒壞了。”
燒壞?柳枝吟突然想起來,興沖沖的問:“昨夜我睡王爺的廂房,那王爺呢?”
祝司停摩挲筆杆,冷淡道:“王府不是隻有那一間廂房。”
柳枝吟繼而抱着求知的态度追問:“王爺照顧的我嗎。”
“不是。”
“哦。”
“那王爺為什麼要将我帶到清卉苑?”
祝司停揉了揉眉心,“閉嘴。”
柳枝吟一秒噤聲。
祝司停逃避了這個問題,答案是他找到也不會願意承認的。
柳枝吟說不了話,百無聊賴。
她看着祝司停,呆呆地想,眼前人為何要這麼拼命,當個閑散王爺不好嗎?什麼都不用管。
又轉念一想。
不對,這張臉也不像是沒有野心的。
一看就是那種幕後黑手的臉,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看夠了嗎?”
祝司停冷冰冰道。
柳枝吟似乎已經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前不久還劍指命脈的危險人物,
沒錯,她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王爺長得不醜。”
“是不是近日本王對你太好了。’
“也沒好到哪裡去。”柳枝吟喃喃自語。
祝司停伸手鉗住柳枝吟下巴,強迫柳枝吟與他對視,“那你說,本王要怎麼對你才算好呢。”
柳枝吟如今是越發不怕祝司停了,隻覺得面前的人犯病了。
莫名柳枝吟想起霸總小說裡,男主總霸道又強硬的把女主按在牆上說愛他,大腦自動帶入祝司停,于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祝司停愣了愣,顯然以為在笑他。
惱怒的按住柳枝吟腰,圈進懷裡。
“你笑本王。”
柳枝吟控制不住,越想越好笑。
索性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睛眯起來看不見,蒼白的臉上笑出紅暈,褪去些許病氣。
祝司停不自覺就歡喜,跟着勾起唇角,卻不讓柳枝吟看見,等柳枝吟笑夠了,重新恢複黑臉的狀态。
“我錯了我錯了,王爺别生氣。”
柳枝吟含着笑腔。
正當祝司停無可奈何之際,侍女推門而入,一眼就瞧見在祝司停懷中的柳枝吟,其中驚恐不言而喻,害怕地低着頭跪下,身子瑟瑟發抖。
柳枝吟鼻子靈的很,聞見中藥的味道,捂住鼻子。
祝司停臉是真的黑了,還是動了殺氣的那種,柳枝吟感受的出來。
扯住祝司停衣袖,低聲求情:“你不會要殺她吧,那王府就真的沒有侍女了。”
“本王看起來嗜殺為瘾?”
“那佛光普照?”
祝司停接不下去了,轉而對侍女吩咐:“藥端過來。”
侍女顫顫巍巍的送過來,擡眼瞄了瞄柳枝吟,柳枝吟和她對視,笑笑不說話。
侍女端上來就被祝司停趕走了。
柳枝吟好奇:“你生病了?”
“這是你的。”祝司停淡然。
柳枝吟眼神中最後一點亮光熄滅。
“怎麼不笑了?”
祝司停語氣中逗弄的意思明顯。
“我天性不愛笑。”
“嗯,那喝了吧。”
柳枝吟裝死偏過頭不說話了。
“藥要涼了。”
祝司停畢生哄人的本領都用到這了。
“喝一口?”
“......”
“你喝了,本王就答應你一件事。”
柳枝吟轉回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這個條件很有用,前提
是祝司停真的言出必行。
“真的?”柳枝吟狐疑不定。
“真的。”
“騙我是小狗。”
“嗯,小狗。”
黑乎乎的藥仿佛在吐危險的泡泡。
柳枝吟自我進行心裡建設,端起藥碗,深吸一口氣,一飲而盡。苦出了淚花,強忍要吐出來的欲望。
祝司停掏出糖丸,塞進一臉難受的柳枝吟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