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着,眼皮前突然一暗,再睜眼,祝司停擋住太陽了。
比往日回來的晚些,柳枝吟原以為有事不會回來了。
祝司停難道喜歡吓人,總是要突然出現在眼前。
好在柳枝吟習慣了,畢竟半夜翻窗這種事他也做的出來。
“王爺可以不要突然出現啊?”柳枝吟仰頭說。
祝司停不回答,看着石階上的點心帶着幾分幽怨:“你倒是舒服。”柳枝吟撚了一塊點心舉起來。
祝司停愣了愣,伸手握住柳枝吟手腕,彎腰咬了一口。
“是王爺不讓我進宮的,可不是我偷懶。”
祝司停哼了一聲,嘲諷:“然後再像上次一樣被太子帶回去嗎?”柳枝吟呆愣:“你怎麼知道我被太子帶回去。”
又反應過來,惱怒道:“這難道是我的錯嗎,又不是我主動跑到太子那的。”
祝司停閉口不言,端起石階上的點心往屋内走。
“還我點心!”
柳枝吟忙起來追在身後。
剛一進屋,祝司停自顧自的脫掉朝服。
柳枝吟暗罵流氓。
“過來,更衣。”
柳枝吟烏龜速度挪動步子,替祝司停更衣。
更衣完後,柳枝吟問:“去書房嗎?”
“不去。”祝司停斬釘截鐵。
柳枝吟搞不懂,也懶得多問,男人是多變的。
祝司停今日不樂意替蕭複疏工作了,休息一天他又能怎麼樣。靠在椅背上,祝司停吃着點心,柳枝吟覺得十分欠打。
回來的街道,比平日熱鬧非凡,還堵了一會兒。
祝司停想起來了,今日似乎是什麼花燈節,這種節日,對祝司停都是與世隔絕的。
不過,偶爾一次似乎也無傷大雅。
“想出去玩嗎?”
柳枝吟迷茫了,又開始變了。
“王爺是要玩忽職守嗎?”
祝司停點點頭。
這麼直接,柳枝吟無語起來,這是哪出。
轉念一想,也不怪祝司停玩忽職守,府上确實悶得慌,日日處理公務,無聊至極,也難免叛逆,何況祝司停本身就跟百變馬丁似的。
她倒并無太過無聊,府上起碼可以亂轉,有人可以說話,在家足不出戶,如今反而自由多了。
“好啊。”柳枝吟答應。
祝司停笑起來。
“等着。”
祝司停似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含着笑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侍女拿着一套服飾回來,還有幾隻珠钗。
祝司停催促,“換上。”
柳枝吟穿戴好,尺寸意外的合适,裙子不浮誇,簡單的月白色長裙,袖口,衣襟有黃綠的繡花點綴,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幾隻珠钗恰到好處,牡丹也遜色三分。
祝司停立在門前等候,聽到聲響,轉身,正要說話,又緊緊盯着柳枝吟,張了張嘴最後變成兩個字。
“不錯。”難得的稱贊。
柳枝吟發現她和祝司停身上穿的有些相似,像是一對。
興許湊巧,能出去走走,柳枝吟也想不了那麼多。
“跟着我。”
兩人盡量避開人,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柳枝吟還沒想清楚在此怎麼出去,就被祝司停攔腰抱起。
腳下一空,失重感讓雙手不自覺的摟緊祝司停脖頸。
“抓緊了,摔下去,本王不管。”
柳枝吟隻好抓的更緊。
祝司停嘴角一彎,運力,用輕功上了房屋,踏過間間房屋。
柳枝吟第一次被輕功帶上天,反而不那麼害怕,适應了就睜開眼,房屋就在身下,能看見街上人頭攢動,小攤擺滿了長街,望不到頭。
高處有風,柳枝吟迷了眼,轉頭埋在祝司停胸口。
衡王府本就離集市不遠,很快,兩人落到巷子裡。
柳枝吟腿有些軟,好一會兒,才松開祝司停下地。
不斷有吆喝聲傳進小巷子,比她見過的集市還要熱鬧好幾倍。
柳枝吟興緻勃勃的剛要出去,就被拉住手腕。
“跟進我,别亂走,丢了沒人找你。”
柳枝吟點點頭,任由祝司停牽着她手。
走出巷子,都不知道要先看哪個。
琳琅滿目缭亂了雙眼,全都是柳枝吟沒見過的玩意兒,于她來說,都是新奇的。
恨不得多長幾雙眼睛來看。
祝司停一把薅住一個勁兒往前跑的柳枝吟,“又不是過了這一會兒就見不到了,不用着急,晚上更熱鬧。”
“我們可以玩到晚上嗎?”柳枝吟回頭笑盈盈的對着祝司停說。
“是是是。”祝司停無可奈何。
知曉可以玩到晚上,柳枝吟笑得更燦爛,拽着祝司停往前走。
到了更繁華的地帶,人群開始擁擠,眼前隻有人頭,柳枝吟跑到前面,擔心的轉過頭,确認祝司停還在身後,被人擋得已然快看不見了,柳枝吟不放心,跑過去又牽住。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
“我是怕王.....…你走丢了。”
柳枝吟晃晃腦袋,蹦着讓祝司停快些。
路忽然被擋住,有雜耍班子表演,衆人都駐足觀看,柳枝吟不喜歡擠
着,放棄看雜耍,想趕緊穿過人群。
俗話說的好,群衆的力量是偉大的,柳枝吟單刀直入,差點被沖開,
祝司停手腕一轉,十指相扣,抱住柳枝吟往前走,一點點的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