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意識的,她将繩子放在火焰之上燒斷。
雖說脫離了束縛,但是此時的大火已經不是輕易就可以撲滅的了。木樁砸向門口,這下唯一的逃生口被堵住了。
柳枝吟劇烈的咳着,吸入太多的煙了。
看來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眼皮好累,就這樣吧。
“柳枝吟——”
柳枝吟看向遠處,凝止嘶吼着。
别寒衣抱住試圖沖進火堆裡的凝止。
千鈞一發之際,身後響起陣陣腳步聲。
“郡主,我們來幫你了!”
凝止轉身,是攝政王府上的人,他們提着水桶,接連不斷的潑灑着。
好在人數上夠多,大火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老天爺此時此刻似乎終于有點良心了。
降下一場大雨。
最後一絲火苗被澆滅,别寒衣拉住凝止,沖進搖搖欲墜的木屋,片時,扛着已經昏迷不醒的柳枝吟出來。
再次轉醒之時,已經是兩天以後。
柳枝吟睜眼,環顧着陌生的環境,看了看雙手,自己一點事都沒有走下床榻,推開門,門外的侍女先是驚了一下,随後恭恭敬敬道;“您醒了,奴婢去通知郡主。”
很快,凝止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見平安無事的柳枝吟,凝止這才放下心。
凝止抱住柳枝吟,說:“抱歉,讓你一個人這麼久。”
柳枝吟覺得沒什麼,她一個人很久了。
“但你保護我了不是嗎?”柳枝吟輕松的笑笑。
“那是,本郡主可不會食言。”凝止叉起腰。
“我可不是那個什麼狗屁王爺。”
這麼一提,柳枝吟黯淡一瞬。
凝止抓住柳枝吟肩膀:“枝吟你别走了,反正他也不在乎你,不如留在這裡,我保證你好吃好喝的。”
凝止沒有瞧見柳枝吟眼中的落寞,正在繪聲繪色的講着在王府的快樂生活。
也不知怎的,柳枝吟答應了。
凝止歡呼雀躍道:“你就該早點離開那,那個什麼衡王居然絲毫不管
不問,還是跟我在一起的好,說不定這次危險就是因他而起,畢竟看不慣他的人可多了去。”
“總之在攝政王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看時間再把秋慈接過來。”凝止滔滔不絕的講着,柳枝吟卻無心去聽,心思就這麼飄到遠方。隐蔽的小路上,白溫雪和一名侍女奔跑着,絲毫不敢停下來,身後是看不見的刺客,箭羽不斷地射出,擦肩而過或者射向腳底,像是在逗弄着寵物。
最後,聞煜蓄勢以待,拉起弓箭,射出。
一聲慘叫過後,白溫雪倒在地上,雙腿已然被射穿,随着更多的箭射出,白溫雪拉住在一旁的侍女擋住自己。
那侍女就這麼被活活射中心髒死亡。
聞煜改變了主意,既然這位尚書府的大小姐這麼想活的話,也沒必要一下子就了結她性命。
聞煜從暗中現身,白溫雪自然認識他,震驚地張了張口,但是聞煜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一把劈暈之後,命令人将其帶到地牢内。
聞煜看着倒地死亡的侍女,又望着遠處的山寨,無聲的歎氣。
山寨衆人自然不會沒有目的,越是這麼無緣無故,便越是蹊跷。丞相府上,系孤舟眼射寒光直勾勾凝視着瑟瑟發抖的下屬。
“隻是讓你們殺一個女人,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嗎?”
“主子,這其中并非隻有攝政王府一波人啊,暗地裡還有人來幹擾,一定是衡王!起碼我們知道那個女人一定不簡簡單單隻是個侍女,她對衡王一定還有其他的作用,隻要我們抓住她,就是握住衡王的弱點,然後我們就可以……”
話音未落地,鮮血四濺,系孤舟收起刀刃,緩緩用手帕擦拭,不帶一絲憐憫,廢物就是廢物,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祝司停和那個女人,他都不會放過。
入夜,柳枝吟早就已經躺下了,可翻來覆去的就是難眠。
忽然之間,風吹得窗戶吱呀作響。
不對勁,即使不睜開眼睛,柳枝吟也能感覺的到。
有人在慢慢靠近床榻,柳枝吟屏住呼吸。
是誰能在大半夜悄無聲息的潛入攝政王府上?
正思考着,柳枝吟猛的打個顫栗,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下一秒睜開眼,與那人對視上。
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王爺這個時候在攝政王府上是有何事?需要我去跟攝政王通報一聲嗎?”
“尋你。”
“什麼?”柳枝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了。
祝司停沉下去一口氣。
“尋你。”
柳枝吟欲言又止,無奈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