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哨兵Z-4班的,報名比較遲,系統還沒劃掉他的名字,于是上完了一節課才和桓主任告了假趕了過來。
過來的時候,三個哨兵抱着自己的精神體痛哭,兩個哨兵舉着一把空氣傘在牆角神智抽離,還有一個精神體是兔子的在學兔子跳繞教室第五圈了。
葉老師還不信這個邪,堅持認為徐琢至少觸碰精神外圍這一步是做得到的,也許隻是選的這六個哨兵精神承受力弱,換個強一點的來就好了。
徐琢連連搖頭,她第一次連接燕相甯的時候對方就像觸電般每一根毛發都直立起來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徐琢才發現她以前惜命,太看重自保能力導緻自己分化的時候缺失了撫慰這一塊。
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适合徐琢,但不适合一位向導。
接下來的幾個同學證實了徐琢的猜想,在精神護衛盾的保護下,徐琢成功把幾個同學治療成了傻子。
而此時的她甚至沒有進入他們的精神外圍。
撞到槍口上的吳照野是第七個倒黴蛋。葉遷詢問他的名字後查詢檔案,發現他精神力和身體素質差别極小,都是SS級上下的範圍。
“最後一個。”葉遷看向徐琢,示意她動手,“再是進攻型向導也不能基礎都不會。”
“老師。”您還是先叫他坐下吧。
吳照野在師生灼灼的目光下,繞過地上六位環形圍繞的同學,坐到中間的那個凳子上。
旁邊的哨兵們都是一臉不忍心看的表情,紛紛捂着臉。
徐琢看着坐在椅子上那個攥着拳頭的很眼熟的吳照野,知道他也是對現下自己的處境明晰。
木讷地走上前,徐琢盯着吳照野的眼睛,慢慢幻化做碧綠的蛇瞳。
精神撫慰實質上也是一種精神入侵,而徐琢試過的精神入侵隻有進攻,沒有防守與療愈等,她甚至做不到繞過活物的精神觸須,緩緩深入。
徐琢想到自己曾在試驗中絞殺的“靈體”。當時她是肆無忌憚的,所以沒有這麼多顧慮。
若是這次她也肆無忌憚試試呢?
她的目标是精神撫慰,所以前期有些小細節粗暴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隻要不傷及根本,直接朝向撫慰中心,把最核心的部分撫慰成功,細枝末節也能内部自行緩慢修複的。
徐琢看向吳照野,表示自己要行動了。
吳照野朝她點了點頭,慢慢擴散自己的精神領域,方便徐琢的觸碰和容納。
後面的幾個人都有點“視死如歸”,徐琢還沒被人配合過呢。
吳照野的精神體是一隻巨大的北極狼變種,此刻正被刻意壓制,不太高興地對着徐琢漫悠悠扇了幾下蓬松的大尾巴。
還挺普通的。
這裡并不是說吳照野的精神體普通,而是他的種類豺狼虎豹比較普通,符合對哨兵的刻闆印象。
比起出現在哨兵身上柔弱的垂耳兔、美麗脆弱的蝴蝶、象征高貴的人魚精神體,實在是太正常了。
北極狼感受到了正纏在自己身上的精神體的情緒,冷臉扇尾巴。他試圖證明自己的不普通,挺起毛絨絨胸脯給徐琢看。
又深又厚的毛被,帶點淩冽的雪的氣息。
徐琢感受到這匹狼有點傲嬌的目光,安撫地薅了一把狼頭,再摸了一把北極狼蓬茸招展的厚實頸部毛發。
呃。
精神體好像是不能亂摸的吧,畢竟是精神的具現,與本人是相通的。
徐琢擡起頭,尴尬地看着睜開眼睛的吳照野。小蛇和她一樣尬在原地,嘶嘶地往後爬了幾步。
吳照野面色有些不善,但還是禮貌地請徐琢繼續精神疏導。
剛剛傾軋下來的寒冷潮濕的氣息又漸漸以徐琢為中心排開,漸漸消散。
徐琢的小蛇被吹得有點冷,想往北極狼的皮毛裡面鑽去過冬了。
不過,徐琢這才發覺,吳照野的精神體長長的毛發怎麼突然開始打起了小小的……蝴蝶結?
小蛇揪着北極狼的毛,一副要盤起來做窩過冬的樣子。
徐琢連忙收回來發散的思想,開始進行精神疏導。
精神力蛛網一般附着在哨兵無懈可擊的精神領域外圍,以攻擊的姿态粘稠地纏繞。
陰冷的蛇吐着信子緩緩攀上來,對着一個被啃噬出來的破綻點發起進攻。
精神領域展開,吳照野雙腿想被吞沒進她潮濕卻溫熱的沼澤中。
前幾個哨兵都沒有撐到這一步,徐琢突然多出了點成功的信心。
徐琢慢慢進行吞噬,像白細胞包裹病毒一樣,粘膩的精神力緩緩漫上吳照野的半個身體。
被巨大的精神力沖擊,吳照野睜開眼,剛才幻化的景色被逼退。他還是坐在那個凳子上,沒有挪動一步。
看着外部環境的目光卻漸漸失去了焦點,最後的精神力精準的聚焦罪魁禍首。
吳照野渙散的眼神光點慢慢朝着徐琢所處的位置追随,直到一股鮮血從他的口中淌出。
徐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