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琢跟随師霈來到了地下城附近一間甜品店,和徐琢印象中沒有什麼差别,除了小蛋糕造型和店面裝潢有點未來科技感。
“吃點啥,我請。”師霈拍了拍墜在她腰側的錢袋。
徐琢打量了一下師霈,她穿的實在是像極了一個地下流氓,沒好氣道:“不吃了,甜食不利于恢複。”說完晃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師霈實在是覺得愧疚,給徐琢點了個昂貴的複原蛋糕。
徐琢隻是脫臼而已,在星際科技水平下治療很是簡單,向導可以屏蔽痛覺,所以她一時也沒有立馬去治療。
蛋糕入口徐琢算是知道有什麼特别之處了,關節處隐隐發癢,竟然立刻有複位趨勢。
師霈埋頭吃甜食,還沒吃完面前的一碗綿綿冰,徐琢的手臂已經自動恢複了。
在徐琢這個沒見識的驚訝目光下,師霈解釋道:“地下城特供的,這裡的食物都放置有治療成分,畢竟這太容易受傷了。”
師霈解開手腕上的綁帶,一條細長的傷口肉眼可見慢慢合攏。
“地下城城主據說是一位擁有極限治愈能力的向導,能夠通過精神力處理食材為其注入修複治療的精神波動。”
徐琢叉起蛋糕上點綴的半塊草莓,有些瞠目:“那可真是太……”這句話她沒說完。
“别轉移話題,你要麼老實交代,要麼給我封口費。”
本來以為她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師霈:“啊?”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精神力和身體素質不都是S嘛,家裡人都以為我會分化成一個哨兵。”按照分化定律,人體會朝向更匹配的方向分化。
理教也是這樣選擇徐琢的,畢竟在她精神力遠超身體素質的程度,幾乎沒有分化為哨兵的可能性。
但是對于師霈這種五五開,完全是靠賭,隻是她的精神體不是家主傳承的藍鲸而是獨角鲸,按道理分化為哨兵的可能性更大。
“向導不好嗎?”
“沒有,”師霈有些難以啟齒,“我一直以為自己會分化為哨兵,小時候又很能打,于是十二三歲就和一個……蠻重要的朋友報名參加了地下城青年機甲師選拔賽。”
“我們還打了賭,說好要在帝國埃奎斯機甲學院頂峰相見的。”
徐琢抓了一下重點:“什麼朋友?”
師霈選擇性忽略了她的疑問:“反正,我鴿了這個朋友。據說她現在混的蠻厲害,在地下黑街發布了很多關于我的通緝令。”
“幸好,”師霈拍拍胸脯,“當時報名的時候我登記的是我的代号,明面上還有師家,她也找不到我本人。”
“隻是在地下城,我當年簽訂的合約還有六年效期,必需要每年打滿一百場比賽。而且還不能出頭,否則我就要被她找到了。”
這種地下城的一般都是霸王合約的,徐琢問:“違約的後果是什麼?”
師霈慢吞吞開口:“違約的後果對我的身份不起作用,但是若是師家知道了這件事,我也将不再是目前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了。”
第一順位是師霈的母親。
徐琢搖搖頭,她也不好說什麼。
師霈從錢袋裡面取出一條機甲項鍊:“徐二,我想請你幫個忙。”
徐琢示意她先說。
“我當初想學機甲專業也是因為徐岚元帥,在我分化為向導以後就消了這個心思。”師霈把項鍊遞給徐琢,“這是陪伴我長大的唯一一個機甲,已經鏽蝕快不能用了,你能不能……”
師霈有些難以啟齒:“請徐岚元帥幫我刻個機甲紋路字印,作為我前半生選擇的終結。”
“紋路字印是什麼?”
徐琢聽了半天,才把師霈的長篇解釋聽明白。
徐琢:噢,就是類似于特效附魔。
“不不,不用很厲害,就是想讓我偶像随便刻一個作作紀念。”師霈難得有些羞赧。
徐琢:噢,就是簽名嘛。
徐琢能感受到師霈隐瞞了很多看似不重要的信息,但是對上她的眼神,徐琢咬到了舌頭。
最終還是伸手接下了項鍊。
冰涼的寶石貼進徐琢手心,她突然開口:“那我能幫你修修嗎,或者改裝一下?”
“啊?”師霈問,“你還有這功能,都行,反正也是破爛了,我還有六年就解放了,哈、哈。不過這件事拜托幫我保密啦。”
徐琢抿嘴笑。
那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徐琢在學校圖書館研究壓縮精神領域的時候,可是借過一本名為《機甲項鍊收納技術與精神圖景外放内收的互通點》。
本書第一百二十三頁的注腳寫着一行小字:機甲型号γ以下零件疑似可以納入精神圖景。
隻是,沒缺心眼的人真會這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