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陛下,陛下……”楚珩輕輕地叫道。
裴應疏皺着眉翻了個身,不理會楚珩的叫喊。
到太醫吩咐的抹藥的時間了,見裴應疏還是不醒,楚珩直接來到床尾,輕輕脫下裴應疏的襪子。
腳已經腫脹起來,楚珩打開藥膏,輕輕挖了一指藥,朝着裴應疏那裡塗了上去。
藥膏冰涼,裴應疏的腿下意識往後縮,為了更好的上藥,楚珩拽住了他的腿,禁锢了他的行動。
他的手指在裴應疏的腳脖子上輕輕按壓,因為常年習武,他也懂些按摩的手法。
很快,裴應疏因為被人抓住腳而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甚至因為楚珩按得過于舒服而導緻身體發出了輕輕的戰栗。
“嗯……”從裴應疏的嘴裡洩露出一絲低吟,他被楚珩捏醒了。
他疑惑的看着腳邊的楚珩,問道:“你在做什麼?”
楚珩見裴應疏醒了過來,手中的力道越發的柔硬适中,直叫裴應疏舒服的想眯起眼睛。
他說道:“我在給陛下按腳呀。”
裴應疏奇怪道:“你從哪裡學的技巧,竟然按得這般舒服,比宮裡面專門伺候人的宮人按得還好。”
楚珩手裡的動作不停,“臣可能是無師自通。”
說話間他的手指按到了裴應疏的腳上的某個穴位,手指不過按壓下去,裴應疏整個人抖了一下。
楚珩對他的反應感到新奇,愛不釋手的在穴位上面按了好幾下也不停。
最後還是裴應疏一枕頭扔到他身上才停下來。
裴應疏收回腳,“你起開。”
楚珩怅然若失,舉起藥瓶子說道:“陛下,藥膏還沒抹完。”
裴應疏拒絕再讓他抹,剛才那種感覺太奇怪。
他拿過楚珩手裡的藥膏,自己挖了一點給自己抹。
“朕又不是自己摸不到。”
裴應疏被搶了活還有些不樂意,可又不能拒絕裴應疏,所以就乖順地看着裴應疏抹。
此時外面的宮人聽見屋内有動靜,便扣門詢問:“陛下,現在可需要備湯洗澡?”
熟悉的宮女的聲音,這水是因為什麼而準備的昭然若知。
裴應疏回道:“不用,朕不用洗澡。”
然後他又想起這宮女方才來時似乎是要禀報什麼事情,裴應疏問道:
“你方才準給說什麼?”
宮女想起來,在門外說道:“方才是左丞要來禀報,陛下方才忙,奴婢讓他現在外面侯着了。”
丞相來能有什麼事?
想來又是朝堂上的一些事情。
裴應疏今日休沐,原本不想再管朝堂事。
可楚珩從剛才找到他開始就不對勁,裴應疏被他搞得有些奇怪,與其繼續與楚珩相處,倒不如去看看那老頭子又要說什麼。
裴應疏吩咐道:“你現在去告知丞相,就說朕現在就去正殿。”
裴應疏現在衣衫不整,得先穿好衣服才能去正殿議事。
楚珩給他拿來要穿的衣服,吐槽道:“陛下,今日您休沐,去見那老頭子作甚,怕不是又要說您一頓。”
還不是因為你。
裴應疏暗暗吐槽。
楚珩幫裴應疏穿戴完畢。
睡了一覺,楚珩的腿又恢複了些,現在他不用坐輪椅,倒輪到裴應疏坐輪椅了。
楚珩下床将輪椅推到裴應疏旁邊,他問道:“陛下,坐?”
裴應疏看看他的腿,不放心的問道:“你的腿……”
“一會兒不會又軟地倒地上吧。”
楚珩:……
“陛下,不會的,之前是太累了。”
說完,楚珩伸出手,他說:“陛下,過來,我抱您坐輪椅。”
裴應疏被楚珩抱上了輪椅。
這些日子裡都是楚珩自己推輪椅或是别人幫他推,這還是他第一次幫别人推,倒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他走之前戴上帷帽,推上輪椅,對裴應疏道:“走了,陛下。”
裴應疏隐隐約約感覺到楚珩的興奮。
兩人很快來到正殿,楚珩進去時,左丞正坐在凳椅上生氣:“陛下究竟生什麼病了,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看望陛下!”
宮女沒法回他,還要擺笑臉為他倒茶:“大人,您再等等,陛下一會兒就來。”
“朕身體有恙,一時耽擱,竟讓左丞生這麼大的氣,真是朕的不是了。”楚珩推着裴應疏緩緩進來。
左丞看裴應疏進來,立馬跪地磕頭:“微臣不敢。”
裴應疏來到他跟前,左丞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腿,他擔憂道:“陛下的腿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