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殊傑看着旁邊的女孩,湊過來,身上有一股藍莓混着橙子的甜甜味道,沖他擠眉弄眼。
“我們悄咪咪的。”
她壓低聲音說。
常殊傑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她不滿。
“沒什麼。”
阮銘扯扯他袖子,“走。”
他們就摸着黑往前走。
走到一根老式電線杆後面的時候,阮銘突然停下來,常殊傑沒停步,她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
有點疼。
但常殊傑沒吭聲。
她轉過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她湊得極近,刻意壓着聲音,于是隻有氣息。
“等會你一定小一點聲音。”
她仰着頭對他說。
常殊傑用手把她的頭推得轉了一半圈,回到正面。
“好好走路。”
她不滿的又扭頭沖他皺眉。
就在這時候,車副駕的門拉開,有人下來了。
主駕門随即也拉開。
整個道路漆黑,副駕下來的人向巷子更深處跑去,主駕的人緊緊跟上。
等他們稍微走遠一點,阮銘才敢跟上。
常殊傑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
他聽見前面的阮銘聲音裡有種克制不住的興奮,“他們,好像親上了。”
兩邊都是磚石砌成的牆,年代久遠。
阮銘躲在牆後看巷子裡,他站在她身後,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高的身影把矮的身影籠罩起來,兩人扭在一塊。
他收回目光。
“走吧。”他實在對這些不感興趣。
阮銘說,“再等等,好像……女生在反抗啊。”
常殊傑覺得好笑,“你還看得見是男是女啊。”
巷子深處推攘和摩擦聲漸大,阮銘看了一眼情況覺得不妙,扯了扯常殊傑衣服,“我們走。”
常殊傑根本沒管什麼情況,他早就想走。
于是他們快步退回小賣部那裡。
常殊傑說,“走吧,攔個車,你回家。”
阮銘:“等下,我再看看。”
常殊傑:“……”
那邊兩個人開始争吵起來,但聲音很小,刻意壓着分貝。
女生分貝更小,話也不多,到後來甚至沒話了,隻有隐隐的啜泣聲。
可能命運就是這樣,她隻是玩鬧,好奇心重,和常殊傑在一起放松;又或許江浔實在太小,她或許和那個人太有緣分。
男方按了車解鎖,大燈亮起的瞬間,阮銘看清了兩個人的臉。
女孩子明顯不大,穿着黑色羽絨服,襯得一張小臉愈發白淨,露出的眉眼清秀美麗。
而男人,看上去有點焦灼不安,眉宇間壓着憤怒,卻無損他半分的清俊。
他繞到副駕給女生開門。
女生靠在車門旁,仰起頭看他,在燈下,光打在她的臉上,竟是滿臉的淚痕。
男人幾乎沒有猶豫的,捧着她的臉吻了下去。
常殊傑看不下去别人演言情劇,“走嗎?”
但旁邊的人顯然看呆了。
這個正在深吻的男人,是秦越。
而這個情景,這份情緒,顯然,這個女生不是他的未婚妻。
她有所耳聞,秦越的未婚妻是北津高官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