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臉龐生澀的清秀女孩,看起來顯然和高官女兒這四個字不挨邊。
何況他們看起來,實在有一些年齡差。
她一時腦子轉得飛快,但又一團漿糊。
但害怕更占上風,她不知道為什麼,怕秦越知道她發現了他的秘密。
“走。”她當機立斷。
這次是真的走了。
紅色和她的發一樣,如海藻般綻開,絲絲縷縷,在熱水裡,加速綻放速度。
阮銘表情冷漠的站起來,帶起浴缸裡稀裡嘩啦的水聲。
她處理傷口的速度,沒有以往那麼熟練。
可能最近還算舒心,太久沒這樣做了。
但疼痛還是如此真實。
讓她清晰的感受到,她活在真實的世界裡,這一切并非虛幻。
阮銘一直覺得秦越是月亮。
他高高在上,他皎潔無暇,他神秘莫測。
她仰望他,學着他那樣,待人處物、克己複禮。
她一直都想成為他的。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個話她一直都懂,但她很難接受,秦越是個有瑕疵的人。
這麼多年的歲月裡,她給他鍍上的聖光,他此刻輕而易舉自己撕下。
但阮銘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到那晚的女主角。
早上她去22班找常殊傑拿豆漿。
她站在教室門口,百無聊賴的,看着腳尖,一下一下的墊起來、又放下去。
就在她這樣兀自玩的時候,看到了樓梯口走上來的兩個人。
女生斯條慢理的說話,臉上一直帶笑。
男生多半沉靜,偶爾也接一兩句話。
但氣氛是很和諧的。
阮銘盯着他們倆看了好久。
女生注意到她的目光,大概這個凝視過于深,女生明顯怔了一下,
但她随即笑起來,“女神在等你。”
他們三個人越來越近,阮銘聽見她這樣說。
也聽見她的聲音。
軟軟的、細細的,說普通話也似吳侬軟語。
然後她進教室了。
常殊傑看見阮銘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神色冷淡。
她很久沒有這樣冷淡的看着他了。
她一般是笑着跟他招手,整個人舒展得跟朵玫瑰一樣。
或者隔老遠大喊常殊傑三個字,等他回過頭來,她滿不在乎的嘻嘻哈哈笑着。
常殊傑看了兩秒她的臉色,“你等下,我給你把豆漿拿出來。”
阮銘神色越發冷漠,原本清脆的嗓音,此刻開口和冰淩墜地一樣,“你認識她。”
他們都清楚彼此在說什麼。
常殊傑點了下頭。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沒有說的必要。”
阮銘點點頭。
也是,以他的性格,他認為這就是無關緊要人的八卦。
她能說服自己,但她還是看着面前這個人來氣。
“所以她叫什麼名字?”
常殊傑:“吳思瑛。”
阮銘說“好”,然後轉身就走。
她沒拿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