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被那個大肚男堵在走廊裡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替她解圍,她和陸年之隻不過揍了對方幾下,這群保安們出來的比誰都快。
真是上趕着認對方做爹。
她撩了撩額前的劉海,将身形往陸年之的身後隐了隐,面上一副害怕的樣子,趁亂從兜裡掏出手機,停止了錄像。
幾個保安小跑過去,其中一個伸着手臂作勢要攔住林晚和陸年之,以防他們逃跑,另外幾個蹲到地上畢恭畢敬地把大肚男扶了起來。
大肚男見有人給他撐腰,又重振雄風。
他擰着眉毛龇牙咧嘴地站起來,手上剛被踩得又紅又腫,抖了抖肚子上的肉,瞪着林晚和陸年之,怒氣沖沖:“這就是港琴最大酒吧的服務生素質?你們就是這樣随意讓這些賤人欺辱顧客?!我要去告你們!!”
陸年之默默将林晚護在身後,颀長的身體遮擋住了大肚男投射過來的狠毒的視線。
同樣,林晚也沒有看到,陸年之面上如毒蛇吐信一樣冷血的表情。
保安們自然是得給“上帝”一個交代,卻因為是法治社會,不能堂而皇之地将眼前這個搗亂的小白臉和林晚揍一頓,隻得有意無意的秀了秀他們身上的大塊頭,指着隐形門不客氣道:“經理辦公室走一趟吧。”
至于進了辦公室會發生什麼事,就聽天由命了。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與顧客作對能有什麼好下場的。
不過這正合陸年之的心意。
他又不是個練家子,與他們打一架不劃算,如若不是剛才見到林晚受了欺負,他不會用拳頭做事。
陸年之睨了大肚男一眼,擡起手指着他,語氣裡透着冷淡:“這個人也得跟我們一起。”
剛才踹的那幾腳,根本不足以洩憤。
那大肚男想着去了經理辦公室,定是要好好從他們身上讨回來剛才受的屈辱,梗着脖子,一臉的小人得志:“去,必須去,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這個港琴最大最豪華的酒吧有上下三層,走在隐形門後的走廊裡,仿佛隔絕了外面一切的熱鬧,而顯得格外幽靜。
經理辦公室在三樓,幾人坐着電梯,陸年之一直将林晚護在身後,緊緊拉着她的胳膊。
走到辦公室門口,陸年之停下。
他低下頭,摸了摸林晚的頭發,聲音平靜又溫柔:“在門口乖乖等着我,我去解決這件事,如果害怕的話就敲門喊我,好嗎?”
一臉乖順小羊羔樣子的林晚點點頭,聲音低怯:“那我在外面等着你。”
林晚看着幾個人進了辦公室,走廊裡隻剩下了她一個,她也沒有傻等着,而是找到女廁所走了進去。
林晚掏出兜裡的手機,先快速對着自己青了的手臂拍了幾張留作證據,又翻看了剛才拍攝的視頻。
視頻幾乎沒拍到什麼畫面,隻能依稀看到對面一個人離她越來越近,畫面也抖得厲害,但是聲音卻清晰地錄了下來。
林晚猶豫了一會,她不知道陸年之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學生,要怎麼跟這家背後明顯有後台的酒吧抗衡,她能做的就是保下她自己。
林晚搓了搓臉,盡量讓自己平複心情,随後撥打了110。
“你好,我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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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年之出來的時間,比林晚想象中等待的時間短了些。
林晚抓着陸年之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上下全部掃了一遍後,發現竟一點傷都沒有。
這才注意到,陸年之的嘴角還挂着淡淡的笑。
林晚緊張地問:“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一個男人狗腿子般谄媚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哎喲我們哪敢啊。”
林晚這才注意到,被陸年之擋住的身後,還站着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
此人一身西裝革履,頭發絲一根一根精緻的向後梳着,卻是滿臉的精明與算計,看上去就不是一副好相處的面向。
“他是誰?”林晚掃了對方一眼,又将視線拉回到陸年之身上。
陸年之:“酒吧經理。”
林晚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心中頓覺警鈴大作,将陸年之拉遠了些,經理站在原地識趣地沒有跟過來。
伏到他耳邊謹慎地問:“他們真沒有為難你?這個經理怎麼感覺怪怪的。”
“沒有,放心。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你怎麼辦到的?”林晚好奇極了。
“動用了一點小小的人脈關系。”陸年之的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苦澀,别的,他沒有詳細說。
說他跟陸甯集團有關系?
陸年之甯願自己從來都沒有姓過陸,若非今晚特殊情況,他甯願一輩子不讓别人知道他與陸家的牽扯。
林晚再次上下打量着陸年之,用手肘捅了捅對方的胳膊,開玩笑道:“想不到我未來的男朋友還是個厲害的大人物。”
“嗯。”陸年之好脾氣地點頭,“不過我要糾正你一下。”
“糾正什麼?”
陸年之突然害羞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頭,注視着林晚:“雖然這個場景跟我預想的不太對,但是我現在迫切地想問你。林晚,你願意把我頭銜上的“來來”這個限定詞去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