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鸩驚喜的是,目鏡提示匹配度+10%BUFF還在,還有9分多鐘才過期。
随之而來的擔憂是,這BUFF要來何用,根本沒機會用。
安鸩隻是挺直腰闆,鞋子邊緣又被崩了一槍。
男人用槍口在安鸩面前的沙地點了點,喝止道:“看着地面!雙手抱頭跪地!”接着,那人滑動槍管換彈,彈殼乒乓一聲掉在了地上。
單聽換彈卡殼的聲音,這群獵人的裝備有些落伍。
安鸩乖乖低頭,雙膝跪地,雙掌扣在腦後,繼續側耳偷聽。
身後,傳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從腳掌扣地的步伐音判斷,應該五名獵人或遠或近地朝自己這邊走來。
一名獵人用槍柄從背後推了推安鸩的肩膀,“你哪來的?還有沒有同夥?”
另一個人繞到前方,想摘下安鸩的目鏡。可目鏡是光視科技,那人摘了半天,抓不到任何實體的物質,更不找到投影源在哪兒。
身後又來了一雙手,抓捏制服的口袋,接着,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雙手移動并觸摸到了安鸩的敏感部位。
安鸩可忍不了,一掌掐住那人的喉部,下一秒就甩到了身前。鹹豬手懵了,人沒反應過來,安鸩的額頭就猛磕在對方的腦門上。
“咣”,好大一聲,那人被撞得腦門鮮血直流,連連後退,安鸩趁機從那人的褲腰順走一把手槍,沖最近的另一人邪魅一笑。
不等舉步槍的獵人們反應過來,安鸩一秒也不耽誤,旋即送上一個擡肘,肘擊最近的那人的側肋,那人被安鸩連槍帶小臂固定在了腋下。
砰,砰,砰,砰,砰......
疼痛使他不自覺叩動了扳機,上臂肌肉條件反射,步槍對天連續發射,直接耗光了槍裡的子彈。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安鸩一手拿槍指着鹹豬手,一手持步槍抵在另一人的胸袋上,槍口勾住了手榴彈的拉環。
安鸩:“都過來試試。”
看到一個女人風馳電掣地制伏了兩個男人,鹹豬手已經滿臉是血,其餘獵人被手榴彈硬控,紛紛把槍放在了地上,抱頭伏地。
但是,他們語言不通。
安鸩的血倒L形流向了臉頰,然而太陽穴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她意識到,自己能聽懂這些人的語言,但這幫人不懂自己的語言。
時間消耗了六分鐘。
安鸩指着手中的槍,遠處的獵人自動将身上的武器滑到安鸩的腳下。安鸩開啟【機械直覺】,發現這個世界比較落後,槍支竟然是拼裝自制的,毫無科技含量。
耳中聽到“唰”的一聲,一支電磁箭從後方貫穿了安鸩的肩胛骨。
電擊瞬間貫穿全身,安鸩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電擊結束後,肩膀下湧出一灘血。安鸩閉着眼睛,耳貼地面,腦袋沒有停止思考。
還有第七人。
最後一位一直隐藏制高點暗處觀察。
果然,有個人影從屋頂的煙囪裡鑽了出來,三兩步跳下高台,與下方的同夥彙合。
帶頭的獵人用腳尖頂了頂安鸩,伸出手指放在鼻子前探了探,“沒死透,還活着。”轉頭對另一名同伴說:“拉走。”
“拉去哪兒?”有人不解。
“她剛才跳傘下來的,肯定是個偵察兵。拉回營地當做俘虜,再聯系她的國家談判。”
他們的對話全部被安鸩記住。接着,那些人在自己的腳踝上纏上麻繩,安鸩被拽着,生拖了一路,箭仍在自己體内,傷口就無法愈合,更别說沿路的砂石、石塊不時硌着皮膚和骨骼摩擦出血,血黏住沙子,傷勢幹涸,再摩擦出血,再幹涸。
很痛,但隻能忍。
三個人配合着把安鸩擡手一輛皮卡貨車的後座。關門。
“我去尿個尿。”
那三個人交談着,竟然就這麼放心離開了。
安鸩聽腳步聲漸遠,立刻睜開眼睛,搖下車窗,确認三人走遠,手搖車窗僅留一道與箭體同寬的窄縫,将背上的弓箭伸進車窗和窗框的夾縫之間,手動搖緊車窗,弓箭被緊緊夾住。安鸩狠下心來,氣沉丹田,重心朝下,狠心往座位上一倒。
“呃啊啊啊啊啊啊......”
弓箭離開了身體。
安鸩的聲音都在發抖,她扶着肩膀的傷口,緩了好一會兒。
可能是傷得太深,也可能是神經傳感與物理修複的節奏不太匹配,肩胛骨的傷口從外部看已經愈合了,但身體裡面卻還時不時感覺到幻痛。
不遠傳來了數聲爆炸,這裡還在發生小規模戰役。
安鸩邊想邊爬到駕駛座,雙手拍在方向盤上,困難來了,沒有車鑰匙。重新打開目鏡,【周邊武器數目:4】。
時間隻剩下最後四分鐘。
安鸩:時間來得及,我必須離開,越遠越好。我必須去開辟新的區域。
【痕檢之眼】和【機械直覺】同時開啟,十秒不到,安鸩便找到了藏在腳墊下的備用鑰匙。
插入鑰匙,點火,松開離合,升速換檔,油門踩到底,安鸩一邊飙着車一邊看着地圖,駛向了前方另一座山頭。
最後2分鐘,安鸩的心情很放松。沿途全是千篇一律的沙漠,偶爾閃過的荒廢的土樓提醒安鸩自己正在前進。她打算逃到哪兒算到哪兒,隻要結束在下一輪方便重啟的地方就行。
皮卡在土路上馳騁,目鏡随機冒出沿途的靈能武器坐标,一路上出現的紅點,安鸩逐一點開,看了一輪,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安鸩目标明确,她不會在不動心的事物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