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線竟然也是圖門的作品。出局的9号玩家就是圖門。
方律注意到在場三人,隻有安鸩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其餘兩人都很淡定。
他說:“有同行質疑圖門的作品是Ai代勞創作的,因為Ai作品是嚴禁參加人類競賽的。不過,之後他的作品通過了專家嚴審的測試,排除了Ai創作性的可能後,黑子也拿不出别的證據,最後這件事也不了了知。不過,圖門出名不僅僅在他的作品,還有他的花邊新聞。”
說罷,方律将一沓八卦周刊扔到了桌上。
“這些全是圖門私生活的花邊報導,但是,有些人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吧,什麼負面新聞,吃瓜前線,小道消息,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
安鸩看着封面,一則頭版标題寫着《圖門,大藝術家,黑紅就是他的命》。
“死于自己親手設計的建築,是老天爺把他飯碗砸了?”安鸩是不信命的。她說:“他的私生活我不關心。但你提到零号線,我就聯系起來了。零号線全線共21個站,每一站的建築風格别具一格,沒有重複,這需要核能級的創作爆發力。還有那間雲頂餐廳,飛碟撞上山崖,這創意一般人的腦子絕對想不出來。”
安鸩一鼓作氣自圓其說解釋了一通,發現在場根本無人在意。
方策正在翻看圖門的設計圖冊,一邊翻頁,一邊感慨地說:“原來還有那麼多建築都是他的作品。這麼厲害的建築師竟然有色覺障礙?”
安鸩用手肘頂了頂方策。方策合上圖門的建築圖冊,注意到正在發呆的季凡星。
“季凡星,你随便說兩句呗,6号那天你也參加了考試。”安鸩提醒道。
季凡星回過神。“哦。你們剛才聊的倒是提醒我了。我在想一道我沒解開的題。”
安鸩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問:“什麼題?”
季凡星:“為什麼零号事件出事的偏偏是那七個站。我以為我在前天的考試中能找到答案,但是沒有。”
方律一言不發,将頭瞥到一邊,用手掌抵住嘴巴,瞳孔來回閃爍,好像思考醞釀着什麼。沉靜良久,方律放下手臂,轉頭對季凡星說:“你疑惑的這一點,其實聯邦内部已經有結論了,但由于涉及到機密,現在,我還不能對你們公開。”
安鸩心知,方律是零号事件的親曆者,也是幸存者,他一定還知道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機密。
“這就是你今晚上來,要分享給我們的情報?”她問。
方律:“是啊。怎麼?這還不算重大發現嗎?”
安鸩:“當然算。那麼另一件事呢?”
方策低頭翻看着圖門的八卦雜志,擡眸不明所以地看了兩人一眼。
方律:“還有什麼事啊?”
安鸩:“你是真的一點也不關心你哥的安危啊!這遊戲後面再淘汰,可是要直接送命的啊……”
方律:“卞哲的人脈實在太廣,而且他為人圓滑,沒有發現他與誰有過節。”
安鸩:“全都娜那邊呢?”
方律:“全都娜的人際網絡更加簡單了,她除了卞哲,根本不認識别的朋友。與其說她是個大明星,不如說,她是卞哲的風筝。即使她人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了,電視上還能陸續看到她的新聞、演出、綜藝、影視作品,Ai換個臉,就像沒失蹤一樣。”
這番話讓季凡星陷入沉思。
方策攤手,對安鸩說:“看吧。我弟這個萬事通也沒查到,所以線索不足,你也别為我擔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安鸩:“不覺得奇怪嗎?參加這場派對的部分玩家存在線下關系。例如,全都娜和卞哲是夫妻,而1号唐棠來參加派對的目的,竟然是謀殺4号毛見輝。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計劃,都是帶着目的有備而來的。谷德茂也在剩餘的玩家之中。”
季凡星:“現在,1号,2号,4号,9号都已經出局,隻剩下我們三個,以及5号,7号,8号,10号,11号。”
安鸩:“所以,谷德茂必然出在這剩下的四女一男裡。難不成……還真是個女的?”
“我縮小範圍,我認為7号玩家可以排除。”季凡星淡淡地說。
方律八卦地問:“哦?那個柴犬?”
這本是一句開玩笑的調侃,沒想到季凡星低沉着臉,答:“下午送她回别墅時,她跟我聊了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派對?”
方律:“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怎麼放到現在才說?!”
“因為……裡面有些細節未經驗證。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季凡星收到了三人堅定及肯定的眼神,開始了他的講述:“7号玩家跟我說,她是大學生,從銀曜市過來找人。申請參加派對的目的是尋找自己失蹤的發小。她的發小因為……”季凡星說到這裡,語氣有些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安鸩某段算不上久遠的記憶突然激活。她之前就隐約覺得那個7号玩家的聲音很耳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現在,安鸩終于想起來了。
她是艾俪。
——那個在獵場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新娘”。
方律命令的口吻道:“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