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有個發小,參加完某個狩獵的活動,接着人就失蹤了。後來,她輾轉了一些渠道,填寫了一張申請表,表格上面說寫下自己的願望,如果被福運眷顧,願望就能被滿足,她一開始沒多想,在夙願清單上填寫了發小的姓名,樣貌等信息,以及失蹤前後的始末。一個月後,一個跨市的陌生号碼打給了她,對方自稱——奧斯卡。”
季凡星說的這段信息量也太大了。
安鸩沉默了。
方策和方律的表情同時嚴肅起來。
安鸩追問:“所以,7号玩家的願望實現了嗎?她遇到那個發小了嗎?”
季凡星低沉道:“實現了。但實現的同時,也破滅了。”
安鸩靈光一閃,試探地問:“我猜,她的發小,就是1号玩家,唐棠,對嗎?”
方策與方律的眼神同時彙聚在季凡星身上,而季凡星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點頭。
本以為是重逢,沒想到竟是永别。
這種打擊是巨大的。
兩個不同時間線上的線索猝然貫通。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那些不易覺察的細節,在安鸩的腦海裡發生了一系列連鎖反應。
1号蛇女士謀殺4号猴先生。7号玩家要尋之人就是1号玩家,兩人在異地的私享派對上重逢。10号鳥女士看着9号玩家圖門墜落時冷冷的眼神。以及全都娜和她的經紀人未婚夫。能将這12人湊成一盤棋的幕後之人本身也不簡單。
這裡面有些關聯隻有安鸩知道。脊梁針刺般的陣陣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站立起來。
太巧了。
實在太多巧合了。
安鸩掰着手指,沉吟道:“姚順,全都娜,卞哲,唐棠,圖門,還有7号玩家都是受邀從銀曜來的。已知,已經有三個人有去無回了。”
方律從鼻腔歎出一口氣,說:“或許這隻是冰山一角。奧德賽!”
『我在。』
“用什麼方式可以獲得玩家資料?”
『我查到一個IP,這個IP看似在地表,實則應該在地下很深的位置。可能就是奧斯卡的地下基地,大概在這個位置。』奧德賽一邊解釋,一邊将一張二維地圖轉到3D視角。
方律:“好。你幫我在銀蠻市弄個身份,我先去探探那附近。”
安鸩謹慎詢問季凡星。“剛才,你和7号玩家的交流沒有被奧斯卡發現?”
季凡星:“沒有。我和7号是在安全屋裡完成的對談。”
安鸩:“安全屋能用了嗎?”
“剛剛全面開放。那裡是唯一授權不會被奧斯卡監聽的地方。安全屋的使用是計時收費制,需要消耗玩家的積分。計時規則沒有明确說明,我體驗下來發現應該是1秒消耗10積分,超過十分鐘後,計費價目較之前上調一倍,也就是1秒消耗20積分。每十分鐘為單位,以此類推。你們有需要,可以去試試。”
安鸩:“我還不知道,感謝分享。”
方策補充道:“我也測試過了。在安全屋裡無法登陸左眼頻道,望各位周知。”
季凡星看了看方策和安鸩,又開始推銷起他的發财樹。
“你們真的不考慮存點積蓄嗎?以備不時之需總是沒錯的嘛。”
安鸩:“暫時不考慮。一來我想防範奧斯卡,不想被它提前察覺到我們有内部抱團的迹象。二來,你在明處,得到的越多,越容易成為另外五位玩家的眼中釘。”
季凡星:“嗨,我也不傻。我和7号玩家調查過島上的物價,也商量好了,達成了共識,我和她手環積分各留1000萬足矣,其餘2個多億都存發财樹裡。發财樹放在我的安全屋裡,不刷手環打不開。我們配置的手環跟生物電捆綁的,如果我出局,誰也别想拿走那棵樹。”
安鸩:“我呸!呸呸……别詛咒自己好吧。我最怕你這種隊友了,拜托你先保護好自己,再想着照顧别人吧。”
安鸩說完,瞟了方策一眼。
方策秒懂。“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方律:“今晚的會議到此結束。各位辛苦了。早點睡吧。散會。”
安鸩登出左眼,身體仍保持着冥想的姿勢,她知道監視器的位置,現在正對着自己的角度拍攝,先打起了瞌睡,倒在了瑜伽墊上,然後假裝頓然驚醒。
回到卧室,簡單洗漱後,安鸩關燈睡覺。
時間過了零點,今天是1月9日。
不知是用腦過度,還是下午睡過頭了,安鸩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點倦意也沒有。她拉開窗簾,玻璃蒙着一層磨砂的質感,什麼也看不到。
安鸩:又作哪門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