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反的,就是在滿課的兩天中間,夾着全天無課的一天,因為這一天就會變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雖然姜闊的課表安排沒有後者那麼差,但她煩惱的點在于,這節課正好和她接下來的辯論隊比賽訓練沖突了。
岑淼的眼神在她與姜闊的課表之間來回掃視。她周二是整個上午的《多媒體動畫技術及應用》課,和半個下午的《形勢與政策》課,周三則是半天的《媒體影像創新應用》和半天的《數字媒體設計表達》。
“那隻要我選修課選周二或周三晚上的,我周四到周一就都有空了。”岑淼沒想到設計學院這學期居然開出SSR級的課表了,“這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參加辯論社的預選賽了。”
岑淼欣喜地望着莫莉。
莫莉朝她比了個放心的手勢說:“我已經問過辯論社社長了,過幾天你跟着這屆新生一起納新入社就行。”
姜闊去看了一圈其他人的課程表回來後,安慰自己的課表至少不是整個社聯最離譜的,至少比食品工程學院這學期那種周一和周四滿課,但周二周三沒課的課表正常多了。
恢複開朗的姜闊勾搭着岑淼說:“淼兒~以後在辯論社就由我和你淩姐罩着你啦。”
“哎喲,那就勞煩您多多關照。”
岑淼和姜闊盡管現在互相笑着打趣,但兩人心裡都對岑淼進辯論社,乃至辯論隊的前路,有着隐隐的擔憂。
加入南城大學的辯論隊并在全國大學生辯論大賽中拿到“最佳辯手”,這在南城大學是可以給保研加分的。
也正是有如此可口的胡蘿蔔吊在面前,南城大學辯論社是精英和學霸最密集的社團之一,這裡面的明争暗鬥和勾心鬥角足夠讓人情世故并不練達的岑淼頭大了。
光是她想加入辯論隊的理由,姜闊就幫她修改過。
對于績點足夠高,并且已經手握一篇期刊論文的岑淼來說,她想加入辯論隊是因為她很想作為四辯,在比賽之前,很中二又很燃地說出那句“某方四辯岑淼,代表南城大學辯論隊,向各位問好”的開場詞。
但姜闊直接預判這個理由會被貼上“裝”的标簽。
“因為打辯論比賽能提高思維邏輯,還能提升臨場反應能力。但我現在覺得我在這些方面的能力完全不夠用,所以想來辯論社鍛煉一下。”
“而且我大一、大二看過你們的比賽,我覺得你們真的好厲害。”
這是姜闊和袁淩商量之後,親賜給岑淼的萬金油回答。
不想在人情世故上費神的岑淼甩了兩下自己的腦袋,立刻将煩惱抛到腦後。
她抱着電腦找了張人少的沙發窩着,開始做手頭的PPT。
姜闊和外聯部部長點好炸雞外賣都取餐回來了,她也沒有挪過窩。姜闊見狀,一手拿着一個裹滿醬汁的脆皮大雞腿,賤飕飕地湊到岑淼身邊。
她對着右手的雞腿大吃一口,還故意吧唧了兩下嘴,同時又把左手的雞腿舉到岑淼鼻子底下來回晃悠。
“你把醬滴到我鍵盤上,你就死定了。”
見岑淼不為所動,姜闊震驚地問:“你是戒過毒嗎?這都不想來一口?”
岑淼神色凝重地擡頭看向姜闊的同時,緩緩地張開嘴巴,示意她可以喂自己一口。
“我在做下周三媒體影像課的PPT呢,愁得飯都吃不下。”岑淼嚼着食物煩躁地說。
“怎麼,一暑假不見,你成專業課老師了?還是兼職助教了?開學第一課的PPT幹嘛要你來做?”
“這節課的老師是我們設計院有名的變态,他執教生涯中,幾乎沒給過92分以上的成績。”見姜闊又将雞腿遞到嘴邊,岑淼還是乖乖地咬了口,“這不還沒上課呢,他就拉了課程群,布置了這學期的作業。下周的課,他說他隻講半節課,剩下的一半時間,由我們輪流去彙報課程選題。”
由于感到驚訝和荒唐,姜闊竟一時噎住,都忘了投喂岑淼。還是她自己湊上來又咬了口雞腿。
“确實變态。”姜闊立馬識相地拿着雞腿站起來,不繼續打擾岑淼了。
岑淼有些欲言又止地望着吃了一半的雞腿,最終咽下了挽留雞腿的話,她舔了舔嘴角,繼續埋頭做她的選題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