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霜州後,岑淼等人在霜州滑雪場毗鄰的酒店和聞獻碰了頭。蘇一鳴的女朋友在期末周前和他分手了,所以他們又變成了三男四女的配置。
袁淩到頭來也并沒有讓雅婷或岑淼幫她報銷來回的機票,因此酒店開銷她也堅持要平攤。姜闊問清房價和房型後,提出幹脆分成男生房和女生房來住,她們四個女生住一個loft既省錢又熱鬧。
來霜州之前,淩肖以為他和岑淼還是同住一間房,現下突然聽到這樣的安排,他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沒有異議的岑淼。
她故意别開目光,把自己和淩肖的身份證遞給姜闊說:“可以,就開男女兩間房吧,咱們四個女人住一塊兒得多熱鬧。”
兩位“大姐頭”都表态了,其他人自然也沒什麼意見,紛紛都上交了自己的身份證。
淩肖疑惑地盯着岑淼,最後換來了她示好的牽手。
岑淼和淩肖以及蘇一鳴連雪闆都是自備的,他們來雪場前就把一堆裝備從家裡寄到了酒店,聞獻這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和雅婷也都有自己的雪服和護具。
拿到房卡後,他們知道彼此不在同一樓層,于是就聚在女生房集體拆快遞。
在雪場連租一個多禮拜的裝備,對袁淩和姜闊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況且她們也隻是被拉來體驗滑雪,并沒有培養這個興趣愛好的打算,所以岑淼他們各自從家裡搜刮淘汰備用的護具、雪服、護目鏡、頭套等,拼拼湊湊出兩套裝備來給袁淩和姜闊。
“我真的有很多面罩和雪鏡,”蘇一鳴大甩賣般地從包裹裡捧出一堆五顔六色的面罩,“我已經加滴露消毒過了,你們都可以拿去随便用。”
“兄弟,”淩肖翹着蘭花指捏出一塊玫粉色紮染的護臉面罩,“我要用這個。”
岑淼遠遠見了這配色,立刻從包裡翻出一個玩偶,然後邁開大長腿跨過屋裡滿地的行李箱,走到淩肖和蘇一鳴面前。
“你用這個橙色的面罩吧,我給你做了一個頭盔公仔,橙色和它的顔色更配哦。”
她把半個巴掌那麼大的小熊貓玩偶遞給淩肖,在小熊貓腹部和魔術貼的縫合處,她還粗糙地縫了一張記着緊急聯系人電話号碼的标簽條。
蘇一鳴看到這小熊貓憨憨的樣子,就斷言淩肖肯定不願意把它粘在頭盔上。
岑淼不放棄地繼續安利:“要是你一個人滑雪的時候摔暈過去了,救援隊隻要看到這個标簽,就能給我們打電話了呀。”
“你,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好嗎?”
盡管淩肖臉上的表情很嫌棄,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接過了岑淼為他準備的公仔。
他将另一片魔術貼背膠撕掉,貼在自己的頭盔上,然後将小熊貓公仔粘了上去。淩肖抱怨着“這看起來也太幼稚了”,可雙手卻捧着頭盔反複端詳。
“淩肖,你的護膝我嫌大,不能戴。”
袁淩拿着一對黑色的護膝從衛生間出來。
雅婷正在幫姜闊穿她帶來的連體滑雪服,聽到這話,她立刻嚷嚷着“等下,我有個好東西!”,然後在快遞裡翻找了一陣。
“這個給你,你直接貼在膝蓋上也好,隔着速幹衣貼也好,反正能夠double保護你的關節。這是我剛學滑雪的教練安利給我的。”
袁淩手足無措地捧着兩對大号矽膠胸貼和矽膠臀墊,看着蘇一鳴誠懇地和她說:“這個好,再加一個小烏龜,以你初學者的速度,怎麼摔都不會骨折。”
“你加上胸貼,再試試淩肖的護膝還嫌大嗎?”岑淼把袁淩又拉進了廁所。
聞獻和岑淼、姜闊他們才剛剛開始熟起來,所以坐在淩肖邊上沒有多講什麼話。
蘇一鳴見他總是低頭看手機,于是問:“已經快四點了,我們理完行李直接吃飯去吧。你知道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
“有個鐵鍋炖大鵝還不錯,我有他們家電話,可以讓老闆開車來接。”
聞獻說出店名,蘇一鳴立刻說他來滑雪的時候也喜歡吃這家,還列舉了他吃過的其他餐館。
淩肖被岑淼叫去幫袁淩縫護具,雖然沙發上隻剩下初次見面的他倆,但有蘇一鳴的地方倒也不至于冷場。
收拾完行李,又出門吃了個鐵鍋炖,在霜州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經過一晚上的養精蓄銳,第二天他們七個人吃完早餐就出發去到了霜州滑雪場。
蘇一鳴本身就有國職滑雪教練證,姜闊雇傭教練的錢就省了下來。
袁淩站在顯示雪季滑雪課程價格表的大屏幕前,看着教練們三百多塊一小時的約課價位,有些局促地往旁邊挪了兩步,讓後面的人先預約,自己則做出一副還要考慮考慮的樣子。
‘怎麼辦,有些後悔來了呢。’她用餘光看到正拿着小烏龜朝她走來的岑淼和雅婷,‘三百塊,我一個周末的家教薪酬。哎……’
岑淼拎起小烏龜得意地炫耀:“老蘇刷臉給你們要了幾隻小烏龜,果然道上有人就是不一樣哈,又省下兩個五十塊。”
本以為她們倆又給自己墊付了護具錢的袁淩松了口氣。
雅婷蹲下來幫她把腰和腿上的小烏龜綁好,然後站遠了觀察一下袁淩。岑淼借給她的這套雪服是深紫色的,她現在的配色看起來就像根茄子。
“挺可愛的。”雅婷誇道。
普通人如果看起來笨拙,岑淼隻會覺得祂頭腦與四肢都簡單,但像袁淩這種聰明的學霸在運動上顯得笨拙,岑淼便也覺得頗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