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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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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床沿,仰起頭,頭頂宮燈将他影子覆下,把她完全籠罩在内。

他眉眼隐在陰影中,讓人看不真切。

葉晚晚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嬌羞低下頭,擡起手,指尖勾上他腰間玉帶。

扯了兩下,卻怎麼也扯不開。

葉晚晚手指不适地蜷了一下,換了個姿勢,還要去解。

容厭冷眼看了會兒,按住她的手,挪去一旁,手指幾下挑開腰帶,連同外袍一同解下,扔到一旁的地上,往旁邊避了一步。

葉晚晚愣了愣。

方才在酒池禁地中,他掐過她的脖子後,還用手帕擦手。

葉晚晚咬緊了牙關,臉色漲紅,沒有說話。

難堪。

比起難堪,更多的是怵然。

傳聞中,陛下賢明高徹,志潔行芳,仁慈悲憫,似乎擔得起全天下的溢美之詞,是大邺百年才等來的一代明君聖主。

真實的陛下,和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今晚還能侍寝嗎?

她咬了一下唇瓣,當做方才什麼也沒看到,看了眼龍床,擡手攬起裙擺,偏偏主動而大膽地跪坐上去。

衣擺在被面上逶迤鋪開,她仰頭直直看着他,雙手擱在膝上,緊張地掐緊掌心。

容厭瞥見她緊張地掐手指的動作,又看了她的臉一會兒。

他似是笑了下,微微俯身。

順滑的長發沿着光滑的衣料一縷縷傾瀉下來。

葉晚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打扮。

侍寝的這身紗裙輕薄,腰間束帶,隻要輕輕一扯,衣衫就會散開,露出她瑩白的肌膚。

他手指停在她腰間。

容厭虛虛在她腰間的手落實上去。

床帏不落,宮燈明亮,葉晚晚心髒提起,全部心神集中在她腰腹間不重的碰觸上。

他漫不經心道:“知道今晚是誰劫你鸾車嗎?”

葉晚晚搖頭。

容厭手指勾起絲縧。他嗓音帶着些懶意,沒有讓她去猜,直接說出了答案:“崔嫔。此刻大概已在掖庭了。”

葉晚晚怔了一下。

那麼快?

深紅的一條細綢纏上他手指,骨節修長,筋絡随着手指的舒展微微滑動,指尖關節透出淡而薄的一層粉色,讓他冰涼的手,格格不入地透出幾分勾人的漂亮。

葉晚晚想要避開他的碰觸,又不敢多動,穩着呼吸,移開視線。

容厭輕輕扯了一下絲縧,束帶松散了些,懶散将原委說給她聽:“崔家岌岌可危,所以崔嫔才慌不擇路,自作聰明想要探清涼台,後宮裡隻有你身後無人,便選中了你去侍寝的時機。”

他慢慢扯着束帶。

“清涼台裡,孤放出去了一個人,宮外崔家今夜怕是睡不了好覺了,不僅崔家,想知道裡面有什麼的,今晚都睡不着了。”

他笑了一下,“明日早朝啊……總算不無趣了。”

葉晚晚忽然打了個寒戰。

他眸光從晚晚腰間慢慢往上擡,悠然向上,直到對上她眼睛,葉晚晚屏住呼吸,看她愣愣着似乎明白了,容厭輕松笑了一下。

他嗓音并無半分怒氣,平靜到幾乎稱得上溫和地問:“你說,崔嫔是不是自作聰明、自作自受?”

自作聰明、自作自受。

葉晚晚隻覺頭皮都要炸開。

容厭看着她雪白的臉色,悠悠然補了一句:“怕什麼,你自然不同,你像瑟瑟。”

他微微俯身,貼近她耳邊,呼吸拂動她側臉的碎發。

葉晚晚長睫顫抖,一動也不敢動。

他道:“你和她的聲音不像。”

葉晚晚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大了些,連帶着呼吸也微微顫抖。

怎麼辦?

她咬緊唇瓣,狠下心,用力将指尖掐進掌心的軟肉,一線血迹沿着指縫,一直滴落到她膝上绯色紗裙,血迹透過紗裙,又洇紅了膝下白色元帕。

容厭站在床下,嗅到血腥味道,視線落上她蜷起的手指。

她怕極了,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漆色眼眸烏黑濕潤。

就像是窗外那株梨花,雪白單薄,凝着淚珠,哀哀可憐。

空氣中那點血腥味難以忽視,容厭意興闌珊。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近乎憐憫道:“出去吧。”

葉晚晚顫顫閉了一下眼睛,快速起身,衣裙揉皺了床榻,将染血的元帕攪亂成一團,她垂眸扶着床沿,差點跌下來。

她幅度略大,元帕被衣擺帶下床,堆疊在床腳,難以引起人注意。

葉晚晚心跳幾乎要跳出胸膛,出門前,她回頭小心看了一眼床榻邊染血的白帕。

容厭站在一旁,沒有去看床邊,随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塊錦帕,擦了兩下手指。

見她還沒有出去,容厭瞥了一眼。

沒等他再說什麼,葉晚晚立刻低下頭,規規矩矩行完禮,快步離開寝殿。

外面白術候着,看到她出來,神情萬分緊張。

葉晚晚見到她,直接命令道:“取來抱廈裡我的衣裙,該回去了。”

白術聽話地立刻小碎步往抱廈。

葉晚晚站在遊廊上等着,用溫熱的掌心去攏着衣袖,她渾身上下似乎還殘留着揮之不去的冰冷氣息。

白術抱來衣物,葉晚晚又讓她去找落下的簪钗,視線始終守在寝殿門口。

她不着痕迹地拖着時間,直到幾名小黃門進到寝殿之中,帶着嶄新的錦被,換下寝殿中她跪坐過的床褥。

一個小黃門單獨在一旁,隻拿着一塊染血的帕子。

白術再次回到葉晚晚身邊,葉晚晚看到那塊元帕被這般鄭重對待,松了一口氣,立刻帶着白術往宮門處去。

門邊已經備好鸾車,引她侍寝的那名小黃門立即上前,谄媚道了一聲:“恭喜娘娘”。

葉晚晚沒有應聲,蹙眉上了辇車。

小黃門已經聽到了葉貴人成功侍寝的消息,更加殷勤備至。

一直到出了宸極殿的範疇,葉晚晚才倚向車壁,所有神色如同退潮一般,從她面容淡去,一直到疲憊面無表情。

葉晚晚緊繃的全身至今還難以放松,小腿已經微微抽搐。

容厭能将她當作阿姐不殺她,可是她面對的危險,不隻他一人。

後宮裡面,恩寵為天,就算是侍寝的虛名,她今晚也必須要得到。

想到小黃門單獨從地上撿起,拿出來的帶血白帕,以及門口小黃門明顯更為恭敬小心的态度,葉晚晚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血口。

他說崔嫔自作聰明自作自受,在他警告之後,她還在他眼下玩了小花樣。

葉晚晚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

對于日理萬機的陛下而言,弱小如她,這點心思,可能還不值得帝王投去半分關注。

卻這卻是她如今唯一生門所在。

-

宸極殿書房内,一個面白無須的青年宦官站在容厭身後。

方才,小黃門捧着帶血的元帕,去通知彤史處記載上今日的妃嫔承寵。

饒溫得到消息,驚訝地趕過來,室内依舊是濃重的安神香,容厭站在窗邊,手裡拿着一塊女子的佩玉。

這佩玉饒溫記得。

當年陛下的勢力還在暗中,卻特意讓人出面,從城中當鋪裡贖回來的。

佩玉成色上佳,镂雕了一個錦瑟的圖案。

此事知道的人極少,饒溫正是其中一個,可他也向來不會妄自猜想揣測。

不管容厭在此事上到底如何想法,饒溫從小到大都明白,這不會影響陛下的任何謀劃。

從幼年登基、在外戚權下為傀儡,到僅僅十六七歲就真正禦極掌權,在内釜底抽薪壓制世家,在外親征奪回失地,個中血腥與陰暗,連饒溫也曾懼怕心驚,可陛下卻始終平靜甯和,聲名日益鼎盛,從不失手,甚至被算計的人都會對他含淚感恩戴德。

那麼多年,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動他。

容厭将嶄新的玉佩收回盒中,重新放回一旁的博古架上。

這佩玉被贖回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取出,不知這次取出,還會不會再次塵封。

饒溫卻沒有糾結這佩玉。

就連當年這樣特殊的佩玉也不曾得到半分不同,他不覺得陛下真的會寵幸誰。

葉貴人是從陛下眼皮子底下出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陛下可能會不知道?

不管侍寝是真是假,都是陛下看在眼裡的,消息在暗中傳開,他沒有去管,也必定自有他的用意。

姚溫沒再将元帕上的血放在心上,彙報起今日來。

容厭懶散地聽着,眼眸散漫微斂,瞳仁淺淡顔色,仿佛一切在這雙眼中都無所遁形。

一枝梨花探在窗邊,被一夜風雨催打地可憐又淋漓,水珠凝在花瓣尖上,欲落未落。

他看了一眼這枝殘弱春色。

擡起手,指尖觸上花瓣,雨滴帶着梨花的暗香沾濕他手指。

下一刻,這朵梨花落到了地上,七零八碎折斷的花瓣脈絡深痕慘淡。

容厭視線沒有在這花泥上停留,極緻的無聊。

另一邊,被風雨打落的梨花在宮牆角落堆滿。

回到折霜殿中昏睡過去的晚晚難受地擰緊眉。

酒池一夜已經過了,她卻又陷入酒池那段夢魇之中。

雷霆在天,轟鳴聲捶打着人的耳奪。

她被掐緊脖頸,容厭眸色泛紅,隐隐現出幾分失控,看到她的臉,卻沒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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