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媽媽應該不這麼想,兩人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要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前世媽媽為這茬可是消沉了一年多,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騰着。
花雀兒想當然的以為這是要曆史重現了。
然而徐婉柔卻啐了一口,咬牙道:“呸!誰要為那種男人難過了!我難過的是你啊。”
花雀兒詫異:“啊?”
徐婉柔抱住她,哭道,“這兒離你學校那麼遠,你以後上學可怎麼辦呀……雀兒,是媽媽沒用,都是媽媽連累了你啊……”
竟是為的這個……花雀兒松了口氣,心裡暖洋洋的,她安慰徐婉柔:“媽,您已經很棒了,真的。”
至少沒再像前世那樣因為花衛國尋死覓活的。
反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這個女兒。
花雀兒忍着鼻酸,一面幫徐婉柔擦淚,一面道:“至于我上學的問題……我們又不是一直住這兒,隻是暫時過渡一下而已。媽,我都想好了,等過段時間我們就在我學校附近買套房子。”
買……買房子??
徐婉柔震驚的都忘記哭了,瞪大眼睛道:“可我們沒錢啊……”
娘倆全部積蓄也才三萬塊錢……
就這點錢還得留着給雀兒交學費,娘倆還得吃飯……
想到這,徐婉柔又捂住眼睛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抽噎道:“雀兒,你就别寬慰媽媽了,咱們哪有錢買房子啊……”
媽媽這動不動就抹淚的習慣還跟前世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花雀兒笑了,笑着笑着就想起了媽媽在垃圾箱裡掏食的畫面,眼眶一熱,憋了大半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噴湧而出。
她抱住徐婉柔,下巴抵在人肩頭上,柔聲道:“所以我才說要過段時間啊……嗯,就一個月吧。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内她不但要買新房子,她還要拿回青磚巷的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是用徐婉柔嫁妝買的,她才不會把房子白白送給花家。
母女二人又說了會兒話,繼續收拾老房子。空置了五六年的老房子,收拾起來頗費了一翻功夫,等最後一個碗洗幹淨放進櫥櫃裡,天也徹底黑透了。
徐婉柔一面扯着衣襟扇風,一面望着小臉汗津津的女兒,心疼道:“雀兒,累着了吧?你坐那歇會兒,媽媽這就做飯。”
累倒是不累。
一天時間下來,剛還魂那會兒的不适應引起的體虛已經沒了。相反,花雀兒覺得自己現在的體力還可以再負重奔跑五十裡。
這在前世可是沒有的事兒。
花雀兒是徐婉柔帶大的,性子随徐婉柔,柔;氣力也随徐婉柔,柔。
說來可笑,花雀兒前世就是被一桶四十斤重的純淨水壓死的。
那天家裡的純淨水沒了,送水工過來送水時不小心崴了腳,花雀兒就自己搬,結果一桶水剛扛上肩人就被壓趴下了。
然後她花雀兒就被一桶水壓死了。
死法憋屈的讓人無力吐槽。
然而現在花雀兒卻能搬動院子裡的石磨——那石磨少說也有三百斤重!
妥妥的大力沒跑了!
莫非這是閻羅王賦予自己的特殊本領?也是,自己可是逢命重生拯救大佬呢,沒點特殊本領怎麼能行。
想到閻羅王給她的拯救大佬任務,花雀兒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她都重生一天了,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位大佬姓甚名誰又身在何方。
連人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拯救啊?
花雀兒托着腮幫沉思,徐婉柔擱她跟前杵了半天都沒得到回應,隻得又拔高音量道:“雀兒!”
花雀兒恍然回神:“啊?怎麼啦媽?”
少女眼中全是茫然,徐婉柔無語,隻得又重複道:“我說,你晚飯是想吃炸醬面呢還是手擀面?”
原來問這個呀。
花雀兒跳起來,笑道:“吃手擀面吧,炸醬面太麻煩了,還得熬醬。媽,我給您搭把手。”
母女二人又在廚房忙碌開了。
徐家以前是開飯店的,徐老爺子和徐老太太都是竈台上的好手,女兒徐婉柔雖然沒有跟二老一樣在廚藝界施展拳腳,但廚藝也不差,連做出來的白水面都别有一番滋味。
終于又再次吃到人間飯食的花雀兒,高興的一口氣幹下了兩碗面。
驚得徐婉柔盯着她直看,眼看她又要向第三碗發起進攻了,徐婉柔忙跳起來,一把将她手裡的碗搶了過去,又是着急又是心疼道:“雀兒啊,媽媽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咱們化悲憤為力量就行了,可千萬不能化悲憤為食欲啊!你這樣暴飲暴食很傷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