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使,是第一次來雲诏嗎?”雲天耀為李蓮花斟滿一杯酒。
“在下确實是第一次來雲诏,大熙官員無诏不得擅出國境,如果不是得女君谕旨授命,自然是不能前來。”
“無诏不得擅出國境...”雲天耀揚起眉,“倒是個好辦法...我們這可自由多了,經常有人來往這兩國之間...”他看了一眼雲天啟,“看來我們要向大熙學的地方還很多呢!”
“三皇子一思一行之間,都在為雲诏考慮,”李蓮花舉起手中的酒杯,“貴國之福,我敬你!”
雲天耀一時失了神,“李侍郎實在擡舉在下了,不過是閑聊而已...閑聊...”
李蓮花放下酒杯,“三皇子,聽說你母族富饒,應不識民間疾苦,剛才那小販之事,你為何沒有直接幫他,隻是告訴他生财之道?”
雲靈兒掃了一眼雲天耀,他一身绫羅綢緞,光是腰間的玉佩已是價值連城,她也覺得奇怪,那一車花即使雲天耀全部買下來,應該也不會花這個大少爺多少錢,但他似乎從沒有這個打算。
雲天耀笑的一臉無辜,“李侍郎,我雖然有錢,但不代表我大方啊...”
雲天啟拍了拍他的肩膀,“天耀,李先生清澈通透,你瞞不了他。”
“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李蓮花挑起眉,“可謂是用心良苦~既熟悉律法,又精通市情,卻不以小恩惠尋百姓稱頌,三皇子,看來志向遠大啊!”
雲天耀眯起眼,玩世不恭的表情已有了輕微的變化,“李侍郎果然聰慧,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他坐直了身體,态度謙恭了不少,“先生以為,如方才那種情況,根源在何?”
“李某初到雲诏,不敢妄加評論,不過大熙有句古諺:立良法于天下者,則天下治。然立法再全,如若沒有保障體制,亦是惘然,三皇子以為如何?”
雲天耀默然了片刻,忽然大笑了起來,雲靈兒覺得他現在這個笑容真實許多,對他的反感也減輕了大半。
“有理有理!大熙果然是禮儀之邦,以法治國,則國興矣。雲天啟,這位李二先生可真有意思!”他舉起酒杯,“李侍郎,我雲天耀與你雖相識甚短,卻一見如故,适才怠慢僭越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李蓮花重新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三皇子客氣了!雲诏有皇子若此,是國家之幸,我敬你!”
二人将手中酒杯一飲而盡,随後對視笑了起來。
“雲天啟,”雲天耀歪着頭看向雲天啟,“你說有會有兩個驚喜,想必這李侍郎是其一,另外一個,”他挑起眉看向雲靈兒,“是這位‘白小姐’?”
他突然湊到雲靈兒身前,李蓮花下意識出手将他擋了一下。
雲天耀頗有玩味地看了一眼李蓮花,轉頭對雲靈兒邪魅地笑着,“你是大熙人?又能讓雲天啟這麼信賴你...聽說,雲蘿公主此次在大熙國宴上大放異彩,引多國欽佩,連大熙女君都贊歎不已,我印象中的雲蘿,可沒有這個本領...”
“那可能,是你不了解她。”雲靈兒淡淡地說道。
“雲天啟,你還記得你之前怎麼跟我形容白若兮的嗎?”
雲天啟眼中泛着光,“動若脫兔,心有晨光...”
“這位‘白姑娘’眼神清冷,看淡世事,盡管容貌一緻,應該也不是你心心念念了十餘年的那個女子...”
雲靈兒開始仔細打量雲天耀的容貌,雲天耀眼睛修長而深邃,是标準的鳳眼,鋒芒内斂,是進退有節之人,天庭飽滿鼻正且直,隐隐還能看到他印堂上方的伏羲骨,她似乎還能看到雲天耀身後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又不像是靈魄,而且自她靈力開始逐漸消退起,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靈魄了...
“是什麼呢?”她竟不自覺喃喃出聲。
“你是問我能不能猜出你的身份?”雲天耀有些氣惱地搖搖頭,“我這位二哥,一向對女子敬而遠之,與你之間親昵卻不暧昧,他甚至還有些怕你...”雲天耀孩子氣地抿起嘴,“我看不懂你們的關系,隻能到這啦!”
“這件事我從來未與你提過,在雲诏也是塵封多年的秘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雲天啟拍了拍他的肩膀,“天耀,其實她是...”
“二皇子!”門外有人喊道,“宮内有消息傳來!”
“進來說!”雲天啟看了眼李蓮花。
高慕走了進來,“二皇子,聖上傳來口谕,讓您帶大熙特使入宮觐見。”
“這麼急?”雲天耀皺起眉,“不是定好了明天才入宮的嗎?”
雲天啟看着高慕,“我們離開後,誰去過雲蘿府中?”
“回二皇子,隻有大皇子去過雲蘿公主府!”
“是他...”雲天啟喃喃道,果然是他...“李先生,”他看向李蓮花,“看來他們今晚就要行動,我們是否找個理由...”
“雲天啟,”雲靈兒攔住他,“你們馬上入宮,派人将我送入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