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兒見到雲天啟時，他正扶着青斐雨在花園中散步，青斐雨腰間纏着紗布，行動遲緩，看見雲靈兒，雲天啟極不自然地縮回自己的手，神情也有些許尴尬，青斐雨看在眼裡，難掩失落。

雲靈兒向青斐雨點頭示意，“你的傷沒事吧？”

“謝靈兒關心，并無大礙，隻是需要活動活動...”她看了看雲天啟，“你是來找将軍的？”

雲靈兒點點頭，說道，“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青斐雨向二人福了福身，準備轉身走的時候，不經意瞥見雲靈兒的左手衣袖處有些紅色斑點，她皺起眉，以她的經驗，不難看出那是血漬，一時并未多想脫口而出，“靈兒，為何你衣袖處會有血迹？”

“怎麼，你受傷了？”雲天啟就要前來查看。

雲靈兒慌忙躲開他伸出的手，心中有些焦躁，“沒什麼，剛才進來之時遇到一條受傷的小狗，幫它包紮了下，想必是無意間蹭到了...”她看向青斐雨，“斐雨，可否借我一件外衫？”

“你們先聊，一會我給你送來！”青斐雨對她笑了笑，但心中卻滿是疑惑，這樣的血迹并不像是蹭到的，聯想到那日她在雲靈兒手上發現的傷痕，她心中更覺奇怪...她仰頭與雲天啟對視了一眼，“将軍，我先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衣服讓人送來即可！”雲天啟溫柔地望着青斐雨笑言，見她走遠，轉向雲靈兒，“你急着見我，有何事？”

“我剛從皇宮回來...”雲靈兒大緻講述了一番在宮中的經過。

“想不到父皇對你仍是不安心，一再試探...”雲天啟輕輕搖頭，“昨日見到雲蘿之時，她隻是簡短地跟我說了幾句，告訴了我迷疊花種在忘憂島之上，并未提過觀音教的事情，但她...”雲天啟回憶了下雲蘿的神情，“總覺得她心裡有事，我以為是身體不适也并未多問，現下父皇将她接入宮中，恐怕祭祀之前見她都很難了...”

“好不容易有了些線索，”雲靈兒也歎了口氣，“若不是觀音教處處與雲诏為敵，我都要懷疑你那個父親才是幕後主使了!”

“靈兒，他畢竟...也是你的生父...”雲天啟皺起眉，他始終不習慣雲靈兒這樣的語氣提起父親。

“雲天啟，”雲靈兒擡眉認真看向他，“我倒希望他不是我想象中那樣...這次來，是有件事想跟你确認。”

“你說！”

“雲诏國尊，是不是可以看到儲君人選？”雲靈兒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你，難道？”雲天啟大吃一驚，“你看到了？”

雲靈兒擡眉看着他，并未回話。

雲天啟緊緊皺着眉頭，他一直将這件事作為最大的秘密留在心中，未對人任何人提起，但他看着雲靈兒此時望向自己認真的摸樣，知道該是自己說出的時候了。

“靈兒，我身為雲诏皇子又怎會對皇位一點都不動心，”雲天啟微笑着搖搖頭，“尤其小時候什麼都不懂，總是被人欺負，心中也會暗想有朝一日如果我也有機會...”

雲靈兒神色不變地看着他，仿佛并不意外，雲天啟見她并未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才放心繼續說下去。

“但是姑姑很早就開始跟我說，要我答應她，絕不會對皇位生出異心...”雲天啟看向遠處，慢慢回憶着，“我初時自是不懂，她隻是感歎，‘不是你的，無謂強求...’後來她在典獄司時，我偷偷去見她，她讓我自請去軍中，說是日後要好好輔佐天耀，他能保我一世安甯...我就明白，她定是感知了什麼...”那日，雲欣藍好像還跟他說了很多話，但從典獄司出來後他淋了一場大雨，整個人迷迷糊糊，竟将當時的情景忘記了大半。

“你說有約之人，難道是？”雲靈兒仿佛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