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雖然我本是先應承了姑姑，而後，才有了庇護天耀之心，但他自小便有青雲之志愛民如子，又心思細膩運籌帷幄，對我這個無人在意的哥哥也多有照拂，與父皇...截然不同...若不是因為我，他的身體也不會那麼差...”提起雲天耀，雲天啟一直緊鎖的眉頭舒展開許多，嘴角也揚起了一絲弧度。

“難怪你如此維護他...”雲靈兒感慨着，雲天啟盡管沒有說，她現在似乎能想象他曾經受過多少苦，也不禁有些動容。

“我與天耀，雖為兄弟，更甚知己，到如今，姑姑的叮囑倒是其次，我早已将他視為下一任儲君決意盡心輔佐。”雲天啟回過神看了看雲靈兒，發現她神色異常，似乎欲言又止。

“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雲天耀身上，的确有真龍之兆。但是...”雲靈兒臉上明暗不定，看起來非常猶豫，終是深吸口氣，開口道：“雲清林，沒有！”

突然一道驚雷劃過，仿佛獅吼般，狂風驟起，晴日閃電迎頭劈過，雲天耀腦中好似有幾個畫面閃過，他猛地站起身。

“姑姑不會有事的，這是我跟你父王之間的約定，如今他要兌現他的承諾了...”

“天啟，我這一生都順應天命，唯獨在這件事上，逆天而行，一直戰戰兢兢，現在看來，也并未鑄成大錯，總算能安心了...”

“今後姑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天耀是真命天子，你可盡心輔佐，他自會保你一生安樂...”

“靈兒...”雲天啟下意識想排斥這些記憶，他并不确定這些回憶是否真實...他的聲音不自覺顫抖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雲靈兒深深歎了口氣，“雖然不願，但事實恐怕正如你我害怕的那樣，雲欣藍...并非死于情罰，而是...”

“不要說了！”雲天啟突然大聲喊道，“這隻是你一人的想法，并無其他證據！”

“雲天啟，你仔細回想一下這些怪異的事情，難道不覺得可疑嗎？你口口聲聲要為你姑姑查明真相，發現與雲清林有關系就不敢查了？”

“住口！”雲天啟腦中複雜如織，許多不知真假的回憶此刻攪得他心緒無法安甯，隻是下意識地排斥着，“雲靈兒，你雖然不是在雲诏長大，但骨血仍是我雲诏子民，妄議國君，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他配嗎？”雲靈兒冷笑道，“他是你的父君，你要盡忠侍孝，那雲欣藍呢？她的冤屈不甘，又有誰為她不平？”

“你！”雲天啟青筋爆現，卻又無從辯駁，他早已心亂如麻，并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想，又什麼不該想...他全身顫抖着，看向雲靈兒的眼中已然泛着紅光，雲靈兒一怔，那一霎也明白了他内心的搖擺，她屏住呼吸沉住氣，怒氣消散了一些。

“雲天啟，我知道一時之間你難以接受，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來談論這件事吧！”

說完，她向外走去，正迎上來給她送衣服的青璇。

“靈兒小姐，我家小姐讓我來為你送件外衫。”

“有勞了！”雲靈兒勉強一笑，向她打了個招呼，側過臉看見雲天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周身充斥着壓抑的氛圍，回過頭跟青璇說道，“遲點讓斐雨過來，看看他...”

“是！”青璇偷偷看了眼雲天啟的方向，将軍這是跟靈兒小姐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