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有此福利自然是常盤集團的功勞。
帝丹小學的體檢安排在每學期的開學前,而在春假後才轉來的江戶川柯南自然是無法體檢的。所以在申請補加的手續下來後,小林老師就把空白的體檢卡交到了他的手中,讓他找時間去常盤集團名下的醫院體檢。
體檢卡翻了個面,磨砂的卡紙上印着帝丹小學的校徽和常盤集團的标識,右下角的邊邊寫着他的名字和班級。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瓣,現在是半分去體檢的念頭也沒有。
他現在的身體就是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他剛剛變小那幾天曾經由博士帶着去醫院檢查過身體,然而檢查的結果卻是出乎意料——他的身體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健康。
然而,工藤新一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這樣的。
先不說他昏迷中從琴酒嘴裡隐隐約約聽到的“毒藥”二字,還有他偶爾夢魇時心髒傳來的陣痛,和突然間變得急促的呼吸,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預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幹擾他的行動和判斷。
這些都讓他無法徹底安下心來,而他能做的隻是在關心自己的長輩面前強顔歡笑着粉飾太平。
如果常盤集團真的如宮野明美所說和組織有聯系,那麼他的前往難保不會是一出自投羅網的好戲。但若換個方向來看,這出戲或許是請君入甕也尤未可知。
偵探勾着嘴角笑了起來。
......
門扇上的鈴铛搖搖晃晃着響起,和藹的店主微笑着說了聲“歡迎光臨”而後看向來客。
戴着藍色棒球帽身穿黑色背帶褲的小男孩禮貌問好,而後蹦跳着跑到懸疑推理區域的書籍,踮起腳尖動作流暢地從書架上取下新名香保裡所著的《偵探左文字》系列最新一冊
到櫃台上付了錢又額外點了杯柳橙汁就跑到書店内的卡座上認認真真地讀起書來。墜着小圓鏡充當挂飾的自動鉛筆在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不時俯下身子在書上勾勾畫畫,不時又擡頭透過眼前擦得锃亮的玻璃窗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湛藍色的眼眸流露出渴望,而後又拽拽鬓邊的幾縷碎發,不甘地目光繼續落在攤開的推理小說中。
傷腦筋,怎麼還沒結束啊!
看着轉角處捧着報紙不時投向書店的目光,以及在他身後看似使用筆記本電腦正認真工作的打工族,工藤新一煩躁地揪了揪頭發。
這裡都安排了不下兩個人盯梢,和工藤新一私交甚好的阿笠博士家附近的人隻會更多。
他現在很想給某個混蛋打電話控訴他的混蛋行徑,明明已經給了回複也保證了自己現狀的安全,但眼下看來對方似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定要自己現身才行。
果然,幹癟乏味的語言根本無法讓好友信任自己。
偵探趴在桌上無聲地哀悼着自己在好友那裡已經成功破産的信任值。
口袋裡調成震動模式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他低頭仔細翻看着博客賬戶中發過來一條條的私信和幾條語音文字。
他先是仔細地浏覽了傳送過來的文字信息,又将圖片放大仔細查看,而後把語音轉化為文字閱覽。他一邊思考一邊單手打字給對方回應,很快對面傳來更進一步的信息供他判斷。
咬着吸管小口喝着柳橙汁,忽的他眼前閃過一道并不存在的白光,陷入死胡同的思緒頓時豁然開朗,從店家手裡借來廢棄的報紙,抓起筆随手勾勾畫畫了幾筆,一副略縮圖已躍然于紙上。
工藤新一自信滿滿地笑着給對方最後的回複。
十分鐘後,再次點開私信處的小紅點不出意外已經是對他的感謝。工藤挑着唇再次回複,言語之間盡謙虛之意,博得對面不少好感。
他低着頭指尖悠悠一彈,小圓鏡高揚着落下來回搖擺,倏地耳邊忽然響起的咳嗽聲讓他臉上一紅,伸手抓住了還在擺動的挂飾,讨好地笑笑又低聲誠懇表達了歉意,而後飛快地合上許久沒動的書本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轉了幾個街口确認周圍沒有監視的人,才腳步一轉鑽進了一條是監控盲區的小巷。他一邊走一邊撕掉臉上的面具,而在另一端的巷口有一輛黃色的甲殼蟲已經等候多時了。
“博士,好久不見了!”工藤新一動作迅速地鑽上車,謹慎地四下張望,“博士,我要的東西呢?”
“你之前做的系統,對吧?”阿笠博士從前置物箱裡取出一個光碟遞給了他,不放心地看他,“新一,你不會是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怎麼可能啊博士,我怎麼會做危險的事情呢。”工藤把博士送來的光碟插進了帶來的筆記本電腦中,按下了電源開關頭也不擡地說,“我隻是要借助這個系統模糊我的IP地址,說的更準确些就是創建一個新的虛拟的IP地址,方便我給一個朋友發封E-mail。”
阿笠博士瞄他一眼,沒忍心提起偵探先生的曾經的豐功偉績。
過了一會,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綠顔色的‘設置成功’字樣,偵探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轉過頭說:“博士_可以開車了,記得按我之前說的那樣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