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知元有些緊張,手縮回沙發上緊握着,“不用了,我們結婚的事情,你要發朋友圈嗎?”
現在小朋友還對這段婚姻處于蒙昧的狀态,有些緊張也能理解,于是裴宸試探地問:“我隻是發到家庭群裡,要不要把你拉進群?”
果不其然彭知元拒絕了,但是他突然想到自己和裴宸結婚了,總是要見家裡人的,開始忐忑起來,“那,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見你的家人了?”
裴宸在家庭群裡發完圖片手機一直噔噔噔響,頻繁有消息提示,索性開了靜音沒去管才回應彭知元,“我父母一月前去挪威度假了,回來之後我打算帶你去和他們見一面。”
彭知元小松了一口氣,“那就等他們回來吧。”
不過裴宸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清了清嗓子,“他們是誰啊?既然結婚了,有些稱呼可是要改的?比如,叫我什麼?”
“叫…什麼?”彭知元覺得肯定不是裴小姐,宸宸感覺不太好,畢竟裴小姐大自己九歲。琢磨半天都沒想出合适的。
“叫姐姐給我聽聽。”裴宸并不是單純惡劣地逗他,隻是叫的過于親密,她怕彭知元不适應,叫得過于疏離,也不适合,畢竟他們可是真正的妻夫,将來…咳咳,也是有可能要相伴一生的。
“姐…”彭知元有些不好意思,耳邊都紅透了,可惜第二個“姐”字還沒從口中出來,服務員就開始敲門上菜了,于是這聲姐姐裴宸是沒聽成的。
*
下午裴宸還打算跟他看場電影的,但看他精神不足,套出他昨晚因為緊張沒睡好,就還是直接送他回了學校讓他去休息了。
中途裴宸去了店裡提出來一個蛋糕給彭知元,應該是用奶油做成白色盛放花朵點綴在上面。
彭知元抿着嘴不想接,但是裴宸說:“戒指在定制了,大約能在婚禮之前送來,要是連個新婚蛋糕都沒有,是不是太不像結婚了。”
其實彭知元也準備了新婚禮物,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結婚,他也會有所幻想的,還是給裴宸做了一個勾線玩偶兔,分開前把它送了出去,跟裴宸說,“可以挂在包上或者當個擺件。”
剛剛結婚的第一天,彭知元左手抱着那束粉玫瑰,右手拎着蛋糕回了宿舍。
正好其他舍友都準備出去了,正準備該去圖書館的去圖書館,要出去玩的已經約好人了,就看見彭知元左右手滿當當的推門進來了。
一時間人都傻了。
彭知元除了兼職就是上課和學習,這突然抱回蛋糕和花,這是有追求的人了?
和他最熟的葛世桦正收拾着書包打算去圖書館借兩本關于戲劇的書,問他去不去。
但是尤嘉拉住了彭知元,一臉八卦,“知元,說說呗,這是什麼情況?”
彭知元心想走讀肯定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到時候肯定告訴舍友的,不如借此機會說出來。
“我,我結婚了,今天領證,不久之後就辦走讀了。”
這一個個信息紛紛朝衆人炸來,都不知道該接哪一個。
倒是鄒姜想比較淡定,還能搭上話,“什麼時候走?我們聚在一起吃個飯吧。”
“暫時還不走,到時候再跟你們說,”彭知元怕氣氛尴尬下去,把花放在自己桌子上之後,就把蛋糕打開包裝,“這蛋糕我也吃不完,大家都分分吧。”
尤嘉離得最近,看見那玫瑰花瓣是多重的不說,連粉色都是看似淡薄但實則細看卻很飽滿的那種,就猜不會很便宜,回想起好像自己曾經似乎收到過,品種本身就貴,加上這個枝數和品相,肯定不是随便買的。
本來那初見平平無奇的蛋糕,在看第二眼就發現那花朵做得格外逼真,盛放舒展的花瓣絕非劣質奶油能塑造的,再看那飄帶上花體英文LOGO,才确認确實是稱得上蛋糕中的愛馬仕名号的那家。
于是尤嘉在彭知元切蛋糕的時候,還不忘繼續打聽,“知元,你對象她是本地人嗎?你辦走讀是跟她住一起?”
彭知元有些不好意思,隻點點頭。
“那她對你真挺好的,那花和這蛋糕,沒有小幾萬,真拿不出來。”
尤嘉眼睛閃着光地接過那塊蛋糕,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果然,我說這花瓣絕對是奶油芝士做的,普通奶油根本做不出來。”
彭知元不知道這些,有些倉皇,但還是先給其他人分了蛋糕。
鄒姜想接過蛋糕,“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讓我嘗嘗。”隻抿了一口,就嘗出了輕盈軟綿的奶油和充盈着玫瑰荔枝香氣,語調有些高起來,“真的,真的好吃。”
沒說話的葛世桦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隻不過尤嘉注意到彭知元手上沒有戴戒指,問着他,“知元,你的婚戒呢?”
“她說之後會補上。”彭知元說得坦然,讓尤嘉覺得估計是那個Alpha手頭的錢不寬裕的借口罷了,隻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多說。還打消了彭知元的Alpha是富豪的猜想,于是默默吃起蛋糕來了。
彭知元則是想着自己真不該隻送個自己勾的小玩偶,雖然用心了,但是無法和裴宸的這些東西的用心程度相比。
就拿蛋糕來說,尤嘉說這蛋糕還需要提前預訂,想必要是早早要準備好的。
也不知怎麼,晚上睡覺前彭知元又想起這事兒,拽着自己陪睡小熊的手,腦子裡蹦出她在婚姻登記局門口等他穿着的紅裙子,直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