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晨五點兩人分開到現在,也就才過了三四個小時。
薛凡點一進門看見床上人合着眼一動不動,簡直天都要塌了,撲到李銀床邊就是一嗓子:“寶!!”
雖說李銀沒他結實耐造,但也絕對和嬌氣扯不上邊,不然也不可能老跟着他到處跑了,身體一直很好,連感冒都少,這也病得太突然了。
可結果眼下這人不僅躺在床上紋絲不動,還臉色刷白,任他怎麼喊都沒反應,薛凡點當即就有些後悔。
果然他淩晨那會兒看着李銀臉色不對,就該留人和他一起睡,大不了早上再喊醒弄回來呢,說不定能早點發現狀況。
喬治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伸手想摸李銀額頭。
薛凡點腦子裡的警報立馬響了,擡手便是毫不客氣一巴掌拍開,護食的狗崽一樣對他嚴防死守,丁點沒讓挨上。
喬治隻得無奈舉起雙手:“我沒别的意思,隻是想看看李是不是發燒了,感覺他耳根有點紅。”
薛凡點:“!”
他剛剛關心則亂光顧看臉去了,根本沒注意耳朵。
眼下雙手朝好友臉上一捧,果然被燙得吓了一跳,沒想到這小臉看着白生生的,體溫卻高得離譜,光是臉頰就能蒸雞蛋。
薛凡點都怕他直接燒壞了。
眉頭緊蹙又是摸額頭,又是摸眼睛鼻子嘴巴,生怕這帥臉就要被燒毀容,嘴裡“李銀”、“銀子”、“乖乖”一通亂喊。
煩得李銀實在是躺不住了。
努力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把薛凡點忙着給他洗臉的手摁住,啞着嗓子道:“……聽見了,别叫了,敲門也聽到了,就是頭暈想吐,動不了。”
李銀氣若遊絲,每說一個字都遲緩得像是灌了鉛。
整句話說完眼睛也沒能睜開,隻是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在動,一副人沒事也馬上要被他摸出事的架勢,随時可能重新睡過去。
薛凡點立刻鎮定下來,喘了口氣:“原來醒着啊,吓死爹了。”
随即便扭頭問喬治家裡有沒有體溫計。
喬治自然應下出去找。
薛凡點扭着頭确認了好幾次他沒在客房門口偷聽,這才小聲湊到李銀枕邊問:“你這是真生病,還是那誰幹嘛了?”
“不知道……”
李銀現在躺着都覺得天旋地轉,說兩句話出氣比進氣多。
他從淩晨回房間其實就隐隐覺得有點不舒服,心跳似乎格外快,但他以為單純是通宵熬的,因為他平時作息很規律。
更别說還剛幹完那麼一通“刺激”的特務工作。
可結果他躺下沒兩刻,胃裡、腦子裡那股子惡心勁馬上就上來了,像一口氣幹了十瓶假酒,先是反胃頭暈,然後就是八輩子沒睡過覺一樣,困得不行。
李銀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儲藏室近距離聞的屍臭有問題。
難道是屍臭裡的什麼成分中毒嗎?但好像也沒聽說過法醫上班得戴防毒面具。
也就幾秒,沒等李銀進一步推敲,眼皮已經迅速沉得擡不起來,意識瞬間和身體斷了觸,直接昏睡過去。
房間裡。
薛凡點還在不停琢磨:“總不能是食物中毒?但我們吃的都一樣啊,你現在肚子疼嗎?”
得到李銀否定的搖頭,他直接急成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