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對幾個小孩那麼好?”小孩們剛一出去,妹己就單手繞過般星的脖頸,擡起她的下巴:“你不會喜歡鬧哄哄的小東西吧?”
般星試圖和妹己講道理:“小孩子就是很可愛啊,至于吵鬧,也還好,主要他們代表着希望...”
“希望個鬼。”妹己對此不屑一顧:“地獄裡關押的惡鬼也都是小孩長起來的,與其說是希望,不如說是惡種。”
般星悟了,妹己不是讨厭小孩,她是連人都讨厭。
不過...對于一隻邪祟來說,讨厭人也很正常。
般星淡定地拍拍妹己的手,将自己掙脫出來。
“你為什麼不反駁我?”妹己明顯沒有發洩完不爽,還在繼續挑釁。
她洗完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幹,擰成一束,半濕潤地搭在肩上,剛剛勒般星脖子的時候,掉了一兩顆水珠,滾滾滑落進般星的衣襟,有些涼。
聞言,般星微微傾身,自上而下的俯視妹己,露出了極為認真的神色。
妹己咬了下唇瓣,挑高的聲氣驟然弱了下來,偏過頭去,“你是佛修,聽不得這些,肯定又要念經折磨我...”
話音落下,眼裡已浮現出一層水霧。
“姐姐,你誤會了。”般星認真的表情驟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得逞的笑意,“喲,我都不知道能把姐姐吓哭,我這麼威嚴的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雙臂撐床,離妹己越來越近,最後簡直是将妹己禁锢在身下——妹己從未見過般星這種情态,整隻邪祟都懵了。
...般星要做什麼???
死木頭開竅了???
她...瘋了???
妹己心裡瘋狂蹿着各種問号,表面卻一動不敢動,像隻被吓呆的小貓。
下一刻,般星驟然收緊一邊臂膀,按住妹己,道:“别亂動,有點疼。”然後她抽出另一隻手,指尖旋繞着金色佛力,直戳妹己的腦門。
火辣辣的,像塗了麻椒。
在妹己還沒反應過來時,般星已結束了刻畫,站起身,潇灑地吹了一下指尖。
她看着還在懵的妹己,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吐了吐舌頭道:“都怪我,忘了給姐姐先畫一個。快别和小孩生氣了,喲,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吃醋。”
般星啧啧兩聲,像是覺得和小孩子吃醋的妹己特别可愛,誘哄道:“這個佛印啊,注入的佛力量大管飽,還做了一定封印,平時不會傷到你。”
妹己面無表情地坐了起來,道:“...我有一個問題。”
般星:“昂?”
“如果我催動佛印,它第一眼發現背後貼着一個邪祟,請問,它會攻擊誰?”
般星:“......”
般星試探着問:“要不,再擦掉?”
......
“貴客,您怎麼出來了?”
紮木離老人一邊翻動着羊肉串,一邊問道。
雖然嘴上對孫子說,這兩位漂亮姑娘有可能是妖邪一類,但紮木離老人不得不承認,般星生得很面善。
是那種唇紅齒白、俊美精緻的漂亮,笑眯眯的時候,像是傳說中觀音大士座下的小仙童,看着就尊貴體面;不笑的時候呢,又多了幾分英氣,嗯,有點哪吒三太子的氣派。
妖邪能長成這樣?氣質也學不來吧!
老人心裡嘀咕着,為編排兩個姑娘感到些許愧疚。
不過,為了吓唬住小孫子,隻能默默抱歉了。
老人不知道的是,小孫子并沒有被吓唬住,人家是個為了美,敢于直面畫皮和骨魔的勇士...
“唉,被攆出來...不,出來散步消消食。”般星惆怅地望着遠方,很沒有逼格地坐在小馬紮上,看着有點乖。
“貴客穿着袈裟,是出家人?”老人想了想,找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