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不了,手機又被傅陽舒拿走了,程微言幹脆就地蒙頭大睡了一覺。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管家來替她開了門。
出門還沒下完樓梯,她便因看見了傅陽舒,而生生頓住了步子。
隻見他穿着一件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的酒紅色花襯衫,領口微開。
脖子上還挂了條特顯眼特誇張的鎖骨鍊,随着他的細微動作,式樣簡單的耳骨夾也跟着一閃一閃的。
程微言默默地别開了臉。
一時間,連耳根都被陡生的笑意憋得微紅。
傅陽舒本來長得清爽,平時簡單套件T恤都能招來側目。
可這樣穿着,反倒四不像了。
隻能說……怪騷裡騷氣的。
可能這就是多厚的灰塵都蒙不住的珍珠吧,走哪兒閃哪兒。
見她現在樓梯口不動,管家走上了前,貼心道:“程小姐,您請。”
他聽傅陽舒說過,程微言失了憶,将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因此隻把她的反應當成是不适應。
程微言這才回過頭。
但在同傅陽舒對視的一瞬間,她又扭開了腦袋。
“咳……”
對不起,是她不争氣。
傅陽舒等得不耐煩了,緊皺起眉:“你幹嘛啊,還不快下來?”
程微言拘謹地點點頭,喘了口氣,然後走到了餐桌邊上。
動筷之前,傅陽舒忽然放下了碗,嘴角的弧度仍是冷硬:“我就随便改了下風格。”
程微言也是反應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他這是在解釋自己怎麼突然這麼搭衣服了。
她本來沒打算作聲,但不知怎的,沒得到回應的傅陽舒竟開始用筷子戳弄起瓷碗,還故意碰出了清脆的響聲。
還時不時瞥她一眼,等她看過來了,又飛速移開視線,佯作無事。
雖然不大恰當,但程微言覺得他活像隻想通過弄出聲響,逗人關注的小狗。
由是,她說了一句:“你在扮冉有儀嗎?挺好玩兒的——對了,他去哪兒了?”
她就說怎麼看着熟悉,平日裡冉有儀便喜歡這麼穿。
這cos熟人的遊戲,挺有意思。
所以,能不能順便告訴她她的任務對象去哪兒了?
“砰——”傅陽舒重重放下了筷子,揚起眉毛:“好玩兒你就一個人玩兒去吧!”
咬着牙抛下這句話,他站了起來。
椅子在地闆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但他渾然不覺。
是!
他就是比不過冉有儀,行了吧?
那隻半路殺過來的臭狐狸就是比他好看,比他有存在感,是吧!
傅陽舒一把揪住耳朵,垂手時丢下了兩個耳骨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