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甯震驚的看着傅景晔的行為,以及桌上空空如也的杯子震驚的說道。
那是傭人在自己等候的時候給自己上的茶,但是他為什麼要搶走自己的茶?
你完全可以再要一杯不是嗎?
“咳咳。”
傅景晔被顧桑甯的話嗆住了,瞳孔開始劇烈的顫抖。
啊,他在剛剛短短的一刻鐘到底都做了什麼啊,說些不找邊的話就算了,甚至還和了甯兒的茶。
那這......
“間接接吻!”
嗬!傅景晔立刻捂住嘴,太無恥了,他感覺現在自己要暈厥了。
你怎麼敢這樣?
“王爺,你還好嗎?”
顧桑甯對于傅景晔的反應感到堂皇,莫不是茶裡下了毒?
傅景晔小心翼翼的轉頭,看着眼前關心自己的顧桑甯,他感到心要融化了。
啊,自己做了那麼無恥的行為,甯兒卻還是那麼親切。
“哎,那要去散散步嗎?”
現在看上去不是送藥的好時機,顧桑甯主動邀請傅景晔散步。
“是的,當然好。”
傅景晔此時的頭發已經全部變白,身體就像一個殘破的木偶一樣直至作響,原本因為緊張失去知覺的耳朵現在也變得火辣辣的刺痛。
兩人走在花園裡,就像一對戀人一樣散步。
他們之間沉寂的氣氛和安靜的空氣呼應了起來,形成一種很微妙的張力。
傅景晔很想說話,但是自己今天已經做錯太多事了,他沒有被更加讨厭的勇氣,隻能緊張的配合顧桑甯的頻率默默放慢腳步。
顧桑甯一邊假裝在欣賞花草,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傅景晔的手背。
“還是很腫。”
這是前些天,傅景晔在保護自己免受馬車門傷害時受的傷。
顧桑甯摸了摸口袋裡的跌打藥,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從方才開始就有些猶豫要不要給他這個東西,她在路上思考了很多,攝政王不會缺少這種藥膏,他用的東西絕對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自己可能完全是多此一舉,他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甚至可能會感到為難,顧桑甯不想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來折磨兩人,而且也可能讓他們的關系朝着自己不想要的方向發展。
但當她看到傅景晔的手背并沒有好轉的迹象之後,她還是心軟了。
不管怎樣,這都是因為她而受的傷不是嗎?顧桑甯不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猶豫片刻,顧桑甯終于小聲的開口了。
“那個......”
“嗯?”
“這是一盒跌打藥,聽說效果很好,可以塗在手背上......還有,對不起,因為我讓王爺您受傷了。”
顧桑甯将藥膏送了出去,并且對那天的事情道了歉,她感到心情舒暢。
然而,收到禮物的人立場有所不同,傅景晔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從甯兒那裡收到一份禮物,所以他完全被迷住了。
‘她送了我一份禮物,是治療手背的藥膏。’
與此同時,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浮現在傅景晔的腦海中,他像強盜一樣握住了甯兒的小手,并且無恥的抱住了她。
然而甯兒并沒有責怪自己,反而還大度的認為是她的錯,甚至專門來送給自己送藥。
傅景晔感到羞愧,自己甚至到現在連一句像樣的道歉都沒有說過,而甯兒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他的甯兒簡直就是天使。
“不,不是的,不是你的錯,是我......”
傅景晔遲來的反思了自己的行為,像在忏悔一樣傾訴了自己的所有錯誤。
他說是自己的錯,因為車夫走了神,那天晚上刮了一陣風,自己明明有其他方法可以保護顧桑甯,但卻對她做出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當闡述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傅景晔的耳朵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那個......謝謝。”
傅景晔最後反思了自己的行為,并且接受了這份禮物。
甯兒說是用來治療手背的,但在傅景晔看來,這藥膏應該要放在攝政王府的寶庫中,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才行。
這難道不是自己從甯兒那裡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嗎?
“呼,那王爺,我就先告辭了。”
見自己的目的都達到了,顧桑甯松了口氣,開口準備離開。
“已經很晚了,我會派輛馬車。”
“什麼,為什麼?”
“不是說戌時宵禁嗎?”
“哦,是的,哈哈,多謝王爺。”
顧桑甯中了自己的計,她那天編的借口就像回旋镖一樣紮了回來。
“王爺不會很忙嗎,今天宵禁會稍微晚一點,所以沒事的......”
“我不忙,你的宵禁更為重要。”
“不......”
“天黑了,我送你回家,這樣就不用害怕了。”
傅景晔離開叫了傭人去準備馬車。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不知不覺中,顧桑甯已經和傅景晔一同乘坐馬車前往侯府了。
“麻煩王爺了,都是因為我突然來訪才讓您這麼忙。”
顧桑甯歎氣,要想擺脫傅景晔真的很難。
“别這麼說,隻要甯兒想來,什麼時候都可以。”
等等什麼,甯兒?
話說出口,兩人都愣住了,傅景晔完全是下意識的将這個稱呼叫出了口,但他感到尬尴的時候同時又有些激動和期待。
他認為兩人的關系已經近了一步了,或許甯兒會允許自己這麼稱呼她呢?
而對面的顧桑甯現在是完全處于一個懵的狀态,面對這個稱呼,她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應對眼前一臉期待的傅景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