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甯在屋裡見雲欽走遠了,激動的打開那些箱子。
裡面全都是自己昨日在攝政王府的寶庫裡面見到的東西,也是傅景晔拿給自己做壽衣的布料。
“......看上去我誤會他了。”
越是回憶那天的事情,顧桑甯心裡的愧疚就越大。
正如雲欽所說,自己有必要親自登門拜訪一下了,這是出于基本的禮貌。
她和傅景晔是沒有未來的,顧桑甯深知這一點,先不說身份上的差異,就是他在書中的人設也不是一個能當對象的人啊。
況且他太突然了,顧桑甯并不準備回應傅景晔的感情,她會找個合适的時候拒絕他,但絕不是現在,需要等待自己完全脫離死亡的威脅才行。
“總之現在,先禮貌的去問候一下。”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顧桑甯縫制衣裳的工作卻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反應過來天已經要黑了給顧桑甯立刻放下手中的針線,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始在屋子裡踱步。
“搞什麼啊顧桑甯,不就是去問候一下嗎,你在害怕什麼?”
顧桑甯不斷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吧,她承認,即使經曆了這些事情,她心裡依舊對傅景晔有所害怕,而且還多了幾分尴尬。
老實說,除了年邁的師傅,她從未在别人那裡收到過如此強烈的感情,這對顧桑甯來說太陌生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顧桑甯長歎一口氣,推門前往攝政王府。
“來瞧一瞧看一看喽,新到的跌打藥啊,隻要一抹什麼磕碰都會輕易恢複的啊!”
就好像是知道顧桑甯惹的麻煩一樣,路邊的藥房門口有人在吆喝。
當你看望人的時候總不能空手去吧,剛好傅景晔的手是撞傷,買個跌打藥正好。
而且一個跌打藥而已,顧桑甯還是負擔的起的。
“多少錢?”
“哎呦姑娘好眼光!這可是上等的跌打藥啊,隻需要二兩銀子!”
“什麼!?”顧桑甯被那郎中的話嗆到了,一瓶跌打藥要二兩銀子?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這盒跌打藥裡面可是有三七、紅花、乳香的,是絕對的上品啊,我整家店也就隻有這麼一盒啊。”
嘶......顧桑甯還是覺得很離譜,自己前些日子收的衣裳的定金也就五兩銀子而已,現在一個藥就拿走了五分之二。
“不,傅景晔可是王爺,他可能用不來便宜貨,一分價錢一分貨不是嗎?”
顧桑甯深呼吸,在腦海中努力說服自己,二兩銀子怎麼了,傅景晔四舍五入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而且也就這一次了,送完這個藥自己就躲着他走,以後也不會又關系了。
就這樣,顧桑甯在給自己的洗腦下付了錢,邁着比方才更加沉重的腳步走向攝政王府。
——
“啊啊啊啊!說,說!我什麼都說!”
地牢内,傅景晔又結束了一天的審問,眼神冰冷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若這囚犯早些透露情報,也不至于受皮肉之苦落得如此下場。
“浪費時間。”
“王爺,都準備好了。”
雲欽在一旁結果傅景晔手裡的刀一邊說道。
傅景晔轉身離開,傅景晔每日審問完囚犯都會沐浴,而近日他喜歡在沐浴的水中放滿玫瑰。
這是為了盡可能消除身上的血腥味,因為那可能會讓甯兒不舒服。
這也是最近傅景晔的沐浴時間倍增的原因。
雲欽說,如果你身上有玫瑰的香氣,就會吸引女子們的注意,但是傅景晔無意吸引别人,他隻想讓甯兒一個人知道。
仆人們為傅景晔束發的時候,他目光十分銳利的注視着仆人們的手部動作,因為他連一根額外的頭發都不能容忍,沒有人會喜歡一根邋遢的人。
收拾完畢後,傅景晔坐在書案前開始處理政務。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直到......
“王爺,有客人。”
雲欽敲了敲門,站在門口說道。
傅景晔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窗外,眉頭微微皺起,太陽已經落下大半了,現在可不是來訪的好時候。
“本王很忙,讓他回去。”
“好的,屬下這就去轉告顧小姐。”
“......!”
雲欽話音剛落,傅景晔迅速的站了起來,桌上的煙台也被劇烈的動作打翻在地,傅景晔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盡管墨水已經灑了滿地。
甯兒?甯兒居然來找他了,這是真實的嗎?
“王爺,顧小姐在等。”
随着雲欽的催促,傅景晔的動作立刻變得焦急起來。
‘我該怎麼辦,我還沒有準備,今天的衣服合适嗎?現在看上去會不會很糟糕?’
雖然腦子裡想的很多,但是傅景晔此時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他不能讓甯兒等他。
另一邊,顧桑甯正在客堂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自己一鼓作氣的走到了攝政王府,鼓起勇氣敲了門,然後直接被帶到了這裡,一切都太順利且迅速了。
本來以為沒什麼,自己就是過來送個東西然後問候上兩句就離開而已,但是在客堂待得越久勇氣就越小,現在顧桑甯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
但是現在後悔肯定是來不及的了,因為屋子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見過王爺。”
“......嗯。”
傅景晔匆忙的趕了過來,因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甯兒,不出所料,今天的甯兒也好可愛。
他在面對顧桑甯的時候依舊十分緊張,因為那天晚上的馬車事件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或許甯兒就是因為那天的事情來找自己理論的也說不定。
“王爺,我這次來是因為......”
“吃過飯了嗎?”
傅景晔對于接下來的對話感到害怕,如果被甯兒讨厭,他真的會感覺窒息。
“好像已經過了用膳的時候了吧。”
傅景晔想找些别的話題,但越緊張越容易出錯,他現在看上去一定很滑稽。
看着顧桑甯疑惑的眼神,傅景晔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大步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啊,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