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甯低聲說道,她不會就這樣放過窦璇,她絕對會為此付出代價。
看着表情一臉嚴肅的顧桑甯,傅懷彥砸了咂舌,随即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哦對了,聽說皇叔已經兩天沒上早朝了。”
“為什麼?”
顧桑甯下意識的問道,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聽說是病了?我可不想去問父皇,但那個無所不能的皇叔居然會生病,我怎麼都想象不出來。”
不光是傅懷彥,顧桑甯也無法想象傅景晔一臉虛弱躺在床上的樣子,總感覺傅景晔和虛弱這兩個字挂不上鈎。
但......應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吧。
“是風寒嗎?按時吃藥應該會好的吧。”
“這個我也不清......哈哈,你擔心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去問皇叔?”
傅懷彥就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樣一臉戲谑的看着顧桑甯。、
又來了,顧桑甯感到一陣頭疼,傅懷彥一直表現得很關心自己和傅景晔的關系,但自己又不能和他挑明,隻能一直選擇忽視。
随後顧桑甯便将話題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但思緒還一直停留在方才的對話上。
‘不過,那麼嚴謹的人,應該會按時吃藥吧。’
顧桑甯點了點頭,是的,自己應該不用擔心傅景晔,但為什麼自己心裡一直這麼難安呢?
——
深夜,傅景晔在一片漆黑中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依舊一團糟。
即使在發高燒的時候,他内心的感情依舊沒有減弱——他想念甯兒。
“......”
傅景晔坐起身子,用一隻手臂在櫃子裡翻找,沒過多久,他的指尖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
“還好沒有扔掉。”
依舊是那封自己視若珍寶的情書,傅景晔非常深情的用手摩梭着信紙,腦子裡不斷浮現出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的時光。
“......我很思念你。”
不經意間滾滾而來的愛情,牢牢地紮在心底,無法脫落。
愛情真的很殘忍,當傅景晔陷入進去的時候,隻用了一瞬間,但自己似乎要花費十年才能夠逃脫。
隻要甯兒喜歡自己,那傅景晔等多久都可以,但現在呢?自己又該怎麼辦。
傅景晔扶着床沿站起來,緩緩打開了另一個櫃子,從裡面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那是一盒跌打藥,是甯兒送給自己的禮物。
這藥并不能治療自己的症狀,但隻要握着它,傅景晔就會感覺很好,盡管渾身發燙,傅景晔還是忍不住笑了。
“......這很嚴重。”
傅景晔不由得握緊了手,深吸一口氣,他原以為自己可以忘掉這痛苦的一切,但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傅景晔無法再否認一個事實,現在想要逃離甯兒的陷阱已經太晚了。
事實上,事情是如何開始的,或者誰是第一個并不重要,現在傅景晔無法呼吸,沒有甯兒就無法生活下去,他無法适應這樣的日子。
傅景晔扭頭看向漆黑的窗外,就像是下定什麼了決心一樣沖動的離開了房間。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我需要出去一趟。”
一直守在門口的雲欽驚訝的看着傅景晔,急忙上前阻攔。
“這是不可能的,您想帶着這副身體去哪?”
傅景晔沒有說話,隻是堅定的向外面走去。
“如果您真的想的話,屬下派人備馬車,請您等一下。”
“沒時間等待了。”
“王爺!”
不想再在這裡多費口舌了,傅景晔一下子甩開雲欽,徑直跑向馬廄。
夜晚正在打瞌睡的仆人驚訝的起身迎接突如其來的王爺,但對方并沒有理會自己。
傅景晔牽出馬廄内最快的馬,熟練的裝備好馬鞍,策馬前往時錦鋪的方向,他現在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甯兒。
但很快,一兩滴雨點從陰雲密布的天空落下,沒一會便迅速蔓延成傾盆大雨,傅景晔原本滾燙的身體子啊雨中冷卻下來。
‘再快一點......’
傅景晔拖着他那不聽話的身體不斷騎行着,與此同時,剛剛愈合的背部的傷口裂開了,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奔潰,但傅景晔無暇顧及。。
當他終于到達了眼熟的房子之後,傅景晔渾身都已經濕透了。
他必須去見甯兒,甯兒......
傅景晔拖着疲憊的身子,越過那顆大樹,靠近小屋的房門,呆着僥幸的心情敲響了門。
當然,他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子時了......
好在顧桑甯因為徹夜工作的原因,現在還沒有入睡。
‘不過,這麼晚了,究竟誰會來拜訪自己的小破屋呢?’
“誰......王爺!您怎麼在這!”
顧桑甯看着站在門口的人,怔住了,為什麼傅景晔會出現在這裡,按理說是再也不會見到的人才對。
不,現在似乎有比這件事還嚴重的問題,當顧桑甯的目光向下移去之後,她立刻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的天哪!血,血......”
濕透的衣裳上到處都滲滿了血迹,純白的衣裳幾乎已經被染成了血色,看上去就像是被人鞭撻過一樣。
但傅景晔根本不在乎,大步走向他想見的人。
“做不到。”
“什麼?”
“已經太晚了。”
“到底怎麼了......”
“我忘不了你,不可能不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