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完,一下子睜眼,看到眼前花白胡子的老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是你這個老頭說本座要死了?!”
大夫吓得直擺手:“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
“什麼狗屁庸醫!”姑娘說完,一把将老頭推下床。
杜仲目瞪口呆,想不到這我見猶憐天仙似的姑娘脾氣竟然這麼暴躁?
姑娘又注意到了杜仲,眼神頓時像箭一樣向杜仲投射過來:“你是誰?”
杜仲自認相貌還不錯,本着想給姑娘一個好印象,斯斯文文地自我介紹道:“這位姑娘,在下姓杜名仲,在下在路邊看見你倒在地上,好心救了你回來,并請這位劉大夫來為你診治。”
姑娘沒好氣道:“請的什麼狗屁庸醫!”
杜仲皺眉,這姑娘這麼粗魯,還一口一個本座,她是哪裡的本座?不會是什麼邪魔外道吧?
想到這裡,杜仲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跳。
不過驚吓歸驚吓,杜仲忍不住開口為劉大夫說話:“這位姑娘,劉大夫好心為你診治,你怎麼能推他一個老人家?還說人家是庸醫?”
姑娘瞪眼大叫:“好心為本座診治?他說本座要死了!本座活得好好的,這不是庸醫是什麼?!”
看着中氣十足沖着自己大吼的姑娘,杜仲頓時啞口無言,這姑娘……好像确實說得有道理……
庸醫……是不是就不用付出診費了?
杜仲想到這裡,竟有些雀躍。
姑娘對着劉大夫大吼:“你這個庸醫趕緊滾!不要出現在本座面前!”
“這這這……”劉大夫顫抖着老樹皮似的手,氣得夠嗆,又轉頭看向杜仲,“小杜公子,你看老朽這診費……”
劉大夫話還沒說完就被姑娘打斷:“你個庸醫還想要診費?信不信本座現在就打死你?!”
劉大夫看着姑娘活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背起藥箱連滾帶爬地跑了,走之前還不忘吼一句:“說老朽是庸醫,以後你家有人生病老朽定不可能再來了!”
杜仲突然有些後悔,劉大夫可是十裡八村唯一的大夫,得罪了他,以後他看病怎麼辦?
他擡頭,對上姑娘不善的眼神:“你這小白臉還在這杵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本座找點吃的拿過來,本座快餓死了!”
“我……”杜仲沒想到這姑娘使喚他使喚得這麼順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姑娘沒耐心地打斷他:“我什麼我?還不趕緊去!”
杜仲隻好出去給姑娘找吃的,一邊找一邊歎息,以為撿回來個天仙,沒想到撿回來個活祖宗。
家裡唯一會做飯菜的嫂子去幫哥哥種地了,這個時間,他隻能出去買吃的。
不過沒付出診費,還不算太虧。
就是這姑娘的脾氣,太不好了。
哪裡像是好人家的姑娘?
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杜仲糾結要不要繼續留這姑娘。
在花了一個銅闆買了一個包子,看着口袋裡僅剩的五個銅闆,杜仲狠下決定:還是盡快把這尊活佛送走吧,實在養不起!
掂了掂手裡包好的包子,不過……一個包子是不是有點少?
算了,一個姑娘家家,還能吃多少?
于是,杜仲拿着一個包子回去了,引起姑娘勃然大怒:“你這小白臉怎麼就隻買了一個包子回來?喂雞呢啊?本座是人!是人!”
姑娘咬了一口還吐了:“還這麼難吃!你想氣死本座嗎?!”
杜仲頂着姑娘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鼓起勇氣問:“敢問姑娘……為何一直自稱本座?”
“本座乃……”姑娘說着,想到她現在功力盡失,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身份為妙,免得仇家上門,于是話鋒一轉,不耐煩道:“你個小白臉管這麼多做什麼?”
杜仲皺眉:“姑娘,在下不叫小白臉,在下名為杜仲,杜仲是一味藥材。”
姑娘敷衍道:“知道了,藥材,本……本姑娘不愛吃包子,給本姑娘買燒雞回來!”
“燒雞?!”杜仲瞪大眼,“你知道一隻燒雞要多少錢嗎?”
姑娘不以為意:“多少錢?”
杜仲痛心疾首:“二十個銅闆!我要給人寫十封家書才能賺回來!”
姑娘還是不以為意:“寫十封家書?那你就寫呗!”
杜仲忍不了了:“姑娘,你要搞清楚,是我救了你,我還要搭錢給你買吃的,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姑娘明白過來,這是管她要錢啊?想不到這小白臉不僅又窮又摳,還見錢眼開。
“等本姑娘回家了還你十倍!”
十倍?才二百文?杜仲撇撇嘴,有點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