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出來:“怎麼?嫌少啊?五兩銀子夠不夠?再多可就沒了啊!本姑娘需要在你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等本姑娘回家就派人給你!”
杜仲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夠了夠了!”五兩銀子怎麼也夠他兩年的花銷了!
杜仲歡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瞪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姑娘說:“可是現在在下口袋裡隻有五個銅闆了,沒法買燒雞。”
姑娘一摸口袋,口袋比臉還幹淨,她身上沒有帶錢的習慣。
杜仲期待了半天,看着姑娘的臉色感覺不妙,“你不會身上一個銅闆都沒有吧?”
姑娘白了他一眼:“你看本姑娘像身上帶錢的樣子嗎?”
杜仲頓時臉色比哭還難看,天老爺啊!他要白養一尊活佛嗎?!
姑娘看不慣了:“喂喂喂!臭書生你那是什麼表情?!本姑娘又不是不給你!先賒賬不行嗎?!”
“可是現在沒錢,買不了燒雞,姑娘你就别吃燒雞了。”
杜仲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陳述着事實,姑娘看着十分欠揍,她想到燒雞那股子肉香,咽了咽口水,問杜仲:“五個銅闆能買什麼?”
不是吧不是吧?有五個銅闆就要花五個銅闆啊?這姑娘怎麼這麼能花錢?姑娘在杜仲的心裡好感度頓時降為負值,不過為了五兩銀子,他還是決定拼一拼,就當放貸了,杜仲再次給自己打雞血。
“五個銅闆能買一碗馄饨。”杜仲看着姑娘,十分認真地說。
其實三個銅闆就能買,剩下兩個銅闆他要留着,可不能一次性被這敗家姑娘都敗沒。
“馄饨?”姑娘頓時垮了臉,“本座……本姑娘不愛吃馄饨!”
姑娘決定自己下床去買吃的,于是她伸出一隻手,好似大小姐使喚下人那般作态:“喂!臭書生!扶本姑娘下床!”
杜仲本來不想去,可為了五兩銀子,他忍了。
可是他又想到,萬一姑娘回家了不認賬怎麼辦?于是他提出要姑娘給他立個字據,簽字畫押,證明回家後會給他五兩銀子。
姑娘說不會寫字。
杜仲再次目瞪口呆,這姑娘長這麼漂亮,竟然不會寫字?
杜仲問起姑娘叫什麼名字。
姑娘想,她的名字太過如雷貫耳,怕吓到這小白臉,想了想,說:“我叫陸西塘。”
“陸西塘?”杜仲念了一遍,覺得好聽,又問:“是哪幾個字?”
杜仲問完,才想起來,姑娘都不識字,上哪知道哪幾個字。
沒成想姑娘還解釋了一番:“西山的西,池塘的塘,我爹我娘是在西塘鎮遇見的,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
杜仲想,姑娘的爹娘一定很恩愛。
杜仲再次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西塘姑娘,在下有一個請求,能不能不要叫在下臭書生,姑娘可以直接稱呼在下杜仲,旁人兒都叫在下仲哥兒。”杜仲說着,含羞帶怯地看了姑娘一眼,“姑娘你要是想這麼叫……也行。”
結果被姑娘冷冷白了一眼:“臭書生你是想惡心死本姑娘嗎?”
杜仲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杜仲隻好自己寫好字據,準備一筆一劃地教陸西塘寫自己的名字,奈何陸西塘沒耐心學,直接大手一落,蓋了個手掌印。
杜仲再次目瞪口呆。
這姑娘……當真豪爽!
陸西塘提出要杜仲陪她出門買吃的,杜仲答應了。
杜仲不想讓陸西塘陪他去,因為杜仲有種預感,陸西塘會把他口袋裡的五個銅闆都花光,可不答應也不行啊!
陸西塘還嫌自己身上原來穿的那件紅衣臭了,搶了他的衣服穿,一邊穿還一邊嫌他的衣服醜。
杜仲暗自腹诽:我都沒嫌棄你穿我的衣服會影響我的名聲呢。
當陸西塘的手搭上他的胳膊時,他覺得自己特别像一個太監。
他杜仲好歹也是村裡有名的美男子,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正當杜仲痛心疾首時,他看見哥哥和嫂子回來了。
太好了!
平時不愛見的兩個人,此刻就像他的救星一樣。
哥哥我愛你!嫂子我愛你!
哦不,嫂子還是别愛了。
他怕他哥打死他。
杜仲看着不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差點兒痛哭流涕:“哥!嫂子!你們可算回來了!”